蕭霽走進寢宮，就看見妤妃坐在床上，確實未起。
等走近了他發現，妤妃的臉色很差，一副病懨懨的樣子。
“母妃別來無恙。”
妤妃抬眸看著許久不見的兒子，她怎麼也沒想到這個不爭不搶的兒子，不僅奪權還會逼宮。
“你來，是有什麼事嗎？”
蕭霽看著妤妃的沒什麼表情的臉，那眼神就像是看一個陌生人。
看吧，這就是他的母妃，無論他做什麼，她都是漠不關心的樣子。
“我來，就是想問問，我是你和皇帝的兒子嗎？”
妤妃聞言一怔，似乎沒有想到他會這麼問。
“我倒是希望你不是。”
蕭霽聽了臉上依舊是淡淡的，好像答案對他來說並不是很重要。
“那母妃應該知道皇帝為什麼不喜歡我？”
妤妃看著一臉平靜的兒子，不對，是冷靜，冷靜到可怕。
“這對你來說，重要嗎？”
蕭霽輕笑：“重要也不重要，反正他都要死。”
妤妃聞言怔住，“你要弒父？”
蕭霽不說話，只是冷冷看著妤妃。
妤妃能感覺出來，蕭霽這句話不是開玩笑。
“他懷疑你不是他兒子。”
蕭霽依舊沒有露出驚訝的表情，好像無論是什麼樣的答案，他都能坦然接受。
“是母妃這樣告訴他，讓他覺得我不是他兒子，讓他恨我，好達到母妃心裡報復的快感，對嗎？”
妤妃發現面前的兒子與以前好像不同，以前他絕不會這麼和她說話。
蕭霽見妤妃不說話，就當她預設了，這是最合理解釋。
“我應該謝謝母妃，讓世上最親的兩個的人，對我厭惡至此，能活到現在，我還真是命大。”
“不過，從現在起，你們都不是我最親的人，我最親的人，是我的妻兒。”
妤妃依舊不說話，只是靜靜看著他。
並不在意蕭霽這番話。
蕭霽也不在意，轉身離開，走到門口時，他又停下腳步。
“母妃，是不是一直在懊悔，那晚鬆手太早，沒能溺死我。”
妤妃聞言怔在當場，她以為那晚的事沒人知道，原來，他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