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郭瑞玉招架不住雲靖寧這般不給顏面的斥責,早已羞得恨不能鑽地洞了,此時便哭倒在蕙春郡主懷裡。
郭瑞玉是郭駙馬兄弟的孫女,要叫長公主叔祖母的,她父親與蕙春郡主是嫡親堂兄妹,這聲姑母是真親近。
蕙春郡主抱著郭瑞玉安撫地拍了拍,便扭頭怒視雲靖寧:“你這逆子!還不快向瑞兒道歉!”
雲靖寧不說話。
蕙春郡主又瞪向林燕娘:“都是你這粗鄙女子害的!”
林燕娘沒有回應婆母的怒火,卻是看著哭哭啼啼的女子,嘲諷地勾起了唇,淡笑道:“郭小姐的謀略,小婦人自嘆不如!”
“哦?夫人你也發覺了?”雲靖寧立刻一臉詫異地看向她,故意問道。
大殿上原本在聊天的人都被這邊哭聲吸引,此時紛紛看過來,皇上不發話,其他人也裝作不知。
坐觀小輩應對。
“嗯,郭小姐先以引人猜忌的話挑撥你我夫婦關係,被夫君你當眾揭穿,轉身就挑唆母親對你發怒,城門失火殃及我這池魚,可謂一石雙鳥,好一條妙計!”
林燕娘一番分析,頓時把所有人都驚到了,不可思議地看著她。
一個嬌縱貴女的任性罷了,還有這麼多內涵?
剛才沒人多想,此時竟忍不住深思了一下,好像……也說得過去?
“天堯哥哥你太過份了!”郭瑞玉沒想到自己這一哭竟是顏面盡失,有些惱羞成怒地怒視過來。
“我們怎麼也是親戚,你卻慣著這個外人來欺負我!別說我挑唆,我就問你,你將姑母放在哪裡!”
“本將自己的母親,放在哪裡輪得到你來過問?就你這樣兒……難怪十九了還沒嫁出去!”
雲靖寧也沉了臉色,不客氣地斥責。
對覬覦自己還有強勢靠山的女子,從一開始就不打算退讓,當然是怎麼絕怎麼做,好讓那些人還要點顏面而不敢再生出別的心思。
“好啦,幾個小孩兒家家的,說話怎麼這麼討打呢!”在郭駙馬使了個眼色後,長公主便笑著開口了。
她做為長輩,這一開口就將剛才劍拔弩張的事情,給說成了小孩子拌嘴了。
她開了口,蕙春郡主和郭瑞玉便不再吭聲了,都只怒視林燕娘,覺得她太礙眼了。
“天堯!”這時,另一側坐著的老侯夫人便冷著臉色開口喊了起來,“你身上還帶著傷呢,這半天了可還忍得?”
“帶傷?”這下最先開口的可是皇上。
皇上還抱著雲安昊本來在逗耍著,覺得彷彿看到了二十多年前的小天堯,後來,剛開始學武的天堯就說要當將軍,要幫舅爺爺守江山呢。
長大後的天堯果真為他解決了北邊隱患,讓他龍心大悅,自然是疼著這侄孫的。
“天堯今天捱了一百多板子,這一背的傷口和淤青,也虧得他練武出身,不然怕是早癱在床爬不起來了。”
老侯夫人便拿著帕子按著眼角,一臉心疼地說了起來。
雖然沒說為何被打、被誰而打,但這話就是公然在告御狀了。
原本她顧及臉面不想多說,但見蕙春郡主毫無悔意,也絲毫不惦記兒子的傷勢還在那兒胡攪蠻纏,又加入了郭瑞玉這麼個人,令她十分不喜。
因此,她便將孫兒挨板子一事說了出來。
自是殿上眾人都吃了一驚。
皇上也沉了臉色,瞪著雲靖寧,怒斥道:“怎麼回事?朕的將軍還有誰敢打不成?你父親也沒這麼不知輕重吧!”
這話可就讓蕙春郡主嚇得白了臉色,有些不敢看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