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飛在空中,不解地歪了歪面板。
她這人又莽又兇的,能夢到什麼之前的事,才會是噩夢呢?
難道是……
想到半年前那個對錢七來說幾乎是禁忌的那件事,系統果斷閉了麥,不再吱聲。
錢七看了眼時間,發現她才睡了一個小時。
糟糕令人頭疼的夢,讓她不想再繼續睡下去,於是起身朝著南宮宴的房間走去。
不料剛開門,脖頸上便架上了一把匕首。
“誰?”刀身上閃耀著一絲冰冷的暗光,錢七抬眸,看到虛弱的南宮宴,反手握著鋒利的匕首橫在她的脖前,緊繃的身軀明明沒多少力氣,那桃花眸底卻閃爍著極致警惕的兇光。
他眼中的殺意,冰冷而毫不作假。
在看到來人是錢七時,他才猶如鬆了口氣一般,放心地倒在了她肩膀上。
錢七感覺他這種反應有點熟悉。
小時候她那些哥哥弟弟尋思著不好揍贏她,就想半夜趁她睡著給她點顏色看看,導致錢七那陣子晚上都緊繃著睡不好,稍微有一點動靜就草木皆兵立馬蹦起來,以為是他們這群臭崽子又來給她臉上畫烏龜王八蛋。
但,看著脖子上的刀,南宮宴所經歷的顯然不是她那種小事兒,所以即便在高燒的情況下,他也這般警惕,生怕有什麼趁機要了他的命。
“你的高燒,復發了。”錢七摸了摸他又開始發熱的額頭。
“我叫了醫生過來。”男人笑得有些自嘲,“不會麻煩你。”
“……”錢七伸出食指撓了撓小臉,厚臉皮道,“那倒也不麻煩……”
男人指尖微動,語氣愈發自嘲,“怎麼,可憐我了?”
“……”錢七不語,她不是可憐南宮宴,她是可憐她自己。
大半夜的,害得她睡覺都不安生。
“你身上的傷,都是怎麼來的?”錢七掂量著,問出了這個問題,“我看著,有的傷不像是南宮彰留下的。”
“不想告訴你。”南宮宴抬手虛虛地環住了她的腰,腦袋依偎般地抵在她的肩上,漆黑的眼瞳微微下垂,收斂起來的情緒閃爍不明,“我們的關係,好像還沒好到可以分享這種事情吧?”
錢七:“……”
“好吧,其實我也不是很好奇。”好不容易升起憐憫之心的錢七,被拒絕了頓感心塞,扭頭直接就走。
剛邁出半步,男人就扯住了她的袖角,“我錯了,我告訴你。”
錢七呵了一聲,沒說話,一副悉聽尊便的模樣。
“沒有你想的那麼糟糕。”南宮宴勾起手中的金絲邊框眼鏡,搭上了耳廓,那條金色細鏈微微晃盪了兩下,將男人之前消失的攻擊性和危險性也逐漸渲染了回來。
“都是闖副本時留下的傷,能力不行,難免會被魔獸傷到,至於其他的……”他頓了頓,輕描淡寫道,“只是南宮彰凌駕控制我的癖好罷了。”
錢七眨了眨眼。
“哦……”她略微敷衍地回應了一下,“原來是這樣。”
她是狗才信呢,他身上有些被魔獸咬的傷,一看就是十幾年前留下的,闖副本留下的?
屁。
他就是,還要臉,所以不跟她說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