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昂的聲音一出現，彈幕便炸開了鍋。
[——我沒聽錯吧？剛剛是宿昂指揮官的聲音？]
[——啊啊啊啊——狗兄和宿昂的第二次合作？]
[——這不是龔家軍攻略的副本嗎，為什麼宿昂男神也在？是來幫忙的嗎？]
看到彈幕裡這個問題，宿昂淡淡地解釋道，“我是她的固定隊友，不會更換的那種。”
錢七轉頭訝異地看了他一眼。
“固定隊友？”她似是終於明白了什麼，“所以我剩下的那些隊友裡之所以沒有指揮系的學生，是因為你？”
“嗯……”宿昂應道，同時不著痕跡地打量著她的神情，微微試探，“你不願意？”
“那倒沒有。”錢七搖搖頭，“只是有些意外罷了。”
明明可以趁此脫去偶像的光環，去過輕鬆又自由的生活，卻還是選擇走到了熒幕面前……他是突然又不捨得了，還是因為什麼別的原因？
比如宿星辰想讓他和自己搞好關係，以獲得一些他想知道的秘密？
思及此，錢七默默往旁邊挪了一下，和宿昂保持了一下距離。
都說長得漂亮的男人都是騙子，那麼宿昂和宿星辰加起來就是雙倍的騙子，她可不想被騙得全身上下只剩下系統。
見錢七不著痕跡地往旁邊挪了一下，宿昂睫毛微顫，隨即垂下了眸，“想和你做朋友，才來的。”
不知從何時開始，他的視線便總是鎖定在她的身上，也因此發現，她看似和誰的關係都好，可她那顆心卻離誰都十分疏遠。
之前在封城時，司空旺十分真誠地說有些東西比金錢更重要，無論發生什麼他們司空家都會對錢七的要求在所不惜，而錢七明顯很排斥這種情感捆綁，只想保持雙方的金錢交易。
那時候他就明白了，錢七看似爽朗隨和與人沒有隔閡，實則分寸感深重到了一種近乎無情的地步，她拒絕深入交流，拒絕情感糾纏，只想用金錢和利益來維持基本的人際關係。
靠金錢與利益維持的人際關係，雖然緊密卻冰冷，而靠感情維持的人際關係，雖然易散卻熱烈。
錢七顯然屬於前者，而他屬於後者。
他想和錢七更親近些，不是因為金錢和利益，而是單純的可以彼此分享快樂和悲傷的朋友。
想更瞭解她。
所以，才要更坦誠，“很想很想跟你做朋友，才來的。”
銀髮青年的語氣明明很平淡，可裡面卻沉澱著足以堪比司空旺那時的真誠與熾熱，錢七隻感覺一股奇異的麻酥感從後脊樑猛地躥向腦內，讓她警鈴大作。
她默默後退一步，想跑，卻被宿昂飛快地捉住了衣領，“跑什麼。”
“我沒跑，誰跑了。”錢七梗著脖子犟道，“我的腳都沒動！”
宿昂也不與她爭口舌之辯，只是星眸裡含著淡笑，鬆開了手，“不跑就行。”
錢七攥了攥拳頭，好半晌才平靜下來腦海中的警鈴，小聲嘀咕道，“維持單純的金錢交易，不好麼？”
“不好，”宿昂從口袋裡摸出一包夾心小餅乾，遞給她，“我這人比較貪心。”
錢七垂眸望著小餅乾，她突然發現，有宿昂在的時候，好像總是伴隨著小零嘴的出現。
去他家那次，他便是特意端著點心盤過來的，去司空旺家時，他也讓司空旺親自做點心，上次在黑水田裡，她也意外瞥到過他風衣口袋裡裝滿了不少餅乾和糖果，還有那天他送的兩顆糖果……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錢七盯著小餅乾，在想宿昂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用這種方式來拉近兩人關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