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一臉猴相的暴發戶被扔進河裡之後,應該是被河中划船巡邏的巡防營撈起來了才對啊。趙鴻興覺得很奇怪。
就算巡防營沒撈到人,這傢伙也不應該把自己弄得如此落魄,一身一臉的黑泥,原本十分光鮮豔麗的衣服已經完全看不出原來的樣式了,披散開的頭髮也全都打了結。
要不是右手那根被鴻義一鐵珠子砸斷的手指,趙鴻興真認不出來這傢伙是誰。
“感謝壯士出手相……”追趕著猴相傢伙的人剛剛趕到,領頭的一下就認出來了趙鴻興。
“原來是勞煩了六公子殿下出手,請屬小人無能,打擾了殿下。”一抱拳,這幾個傢伙就跪了下去。
“不用不用不用,舉手之勞。”雖然趙鴻興根本沒動手,但他依舊不客氣的把功勞包了。樂綾並沒有對他這不要碧蓮的行為說些什麼,而是把刀換了給那個倒黴的侍衛。
“這把刀該好好保養一下,刀身重心都偏了。”樂綾換刀的時候對侍衛說道。
侍衛一邊收刀入鞘,一邊連連點頭。不過他會不會保養這刀就不一定了,反正是公家發的,不稱手了就再換一把唄。
趙鴻興仔細看看這些人,發現他們穿得正是文芳樓的僕役的衣服。
“怎麼,這傢伙是從你們文芳樓出來的?”趙鴻興踢了一腳地上的傢伙問道。他挺好奇,這傢伙是怎麼得罪了文芳樓了。
“回六公子殿下,這個歹人企圖對我們樓裡姑娘行不軌之事,已經被關了好幾天了,今天不知怎的讓他給逃脫了出來。”領頭的又是躬身一禮,“再次多謝殿下出手相助之恩。”
“嗯,把他看好了可別再丟了啊。”趙鴻興點了點頭,沒有在繼續問下去,招呼著樂綾上車了。
“六公子殿下慢走。”這個管事的恭送趙鴻興上了馬車。
等馬車走了一段距離之後,鴻義驅馬來到了馬車的窗子旁邊,不解的問道:“公子,這有人在文芳樓裡不守規矩,他們應該通知巡防營來抓人啊,怎麼還動起了私刑呢。”
“呵,文芳樓可是刑部的產業,他們在那裡動刑哪還能算私刑啊。”趙鴻興說道。
刑部,是炎奉除了軍隊以外最有權力的部門,京城的巡防營和全國各地的地方衙門都歸刑部管。作為對內的“暴力機關”,執法、收監和處刑,手中握有這些權利的刑部人員個個看著都十分有威懾力。
像文芳樓這種風花雪月的場所,看著好像不應該和刑部這種嚴肅的執法部門有所關聯。但實際上,常年同各種灰色和黑色產業打交道的刑部,才是最懂得如何讓自己手底下的生意守規矩的。
而在文芳樓這種地方,肯定會有那自制力差的,隨時能X蟲上腦想要對那位姑娘圖謀不軌的傢伙。為了起到震懾的作用,文芳樓底下專門挖了個地牢,凡是敢對著姑娘們把鹹豬爪伸出來的人,都會被扔進去反省幾天。
當然,在本能促使著人類最原始的慾望時候,人是不會考慮後果的。所以,文芳樓修的這個地牢還真不是個擺設,裡面常有“訪客”。
趙鴻興的馬車停在了文芳樓的門口,雖然馬車上沒有任何皇室的標識,但人家門口迎客的小廝那眼睛是相當的機靈,車還沒停穩,就有人認出了騎馬跟著的鴻義。還沒等趙鴻興下車,就擁出來五六個人在門口候著。
“六公子殿下,歡迎歡迎啊,這是來應赫公子的局了?”領頭的管事滿臉堆笑的對趙鴻興歡迎道。
每次看到這傢伙,趙鴻興都能想起前世的時候和領導一起去“商K”的場景。那個接待他們的那個大堂經理理也是這樣,臉上時刻都堆滿了諂媚笑容,但凡是走進KTV裡的客人,只要是他見過一次面的,不管他是想找誰還是喜好什麼“服務”,都瞭如指掌。
不過那個大堂經理的笑是對著領導笑的,趙鴻興當時是被無視掉的那個。而到了這個世界之後,趙鴻興成為了被這種笑容接待的人。
“上樓吧,今天也要麻煩魏姑娘來表演一下了。”每次見到這傢伙,趙鴻興心情都有些複雜,也就沒給他廢話,直接吩咐他們帶路。
“好的殿下,您樓上請。”領頭的一揮手,門口的七八個人就都動了起來。
那七八個人就這麼排成了兩列,走在趙鴻興和樂綾還有鴻義的前面,負責引路和開路。
這也就是上個兩層樓梯沒有幾步道的路程,趙鴻興每次都覺得弄這麼多人走在自己面引路,會顯得自己好蠢。
來到包廂,剛推門進去,就聽見裡面響起了此起彼伏的歡迎聲。
“誒呦,六公子殿下到了。”
“殿下,您可算來了。”
“來來來殿下,您坐這兒。”
“樂綾公主殿下也來啦,吩咐人再上一盤果子來!”
亂亂糟糟的一通之後,趙鴻興坐在了主位上,旁邊又加了個桌,這是樂綾的位置。擺下這場席面的赫公子就坐在趙鴻興的左手邊,挨著趙鴻興。
“赫公子,這才幾天啊,又想魏姑娘了?”坐下之後,趙鴻興就對做他旁邊的赫公子調侃道。
赫公子,本名赫從文,今年剛滿18歲,家裡的父親和爺爺都是翰林院的太師。因為家中沒什麼生意,基本靠著國家俸祿吃飯,所以在這種開銷比較大的席面,很少有他來安排。
“殿下說笑了,我真的只是想請你來商量一下,過兩日兩位小公主的生日宴上該送些什麼的。”赫從文很認真的說道:“家父和爺爺最近在翰林院中十分的繁忙,所以這件事就由我來操辦了。”
“我也是怕東西沒送好,再惹了五公主殿下不高興……”赫從文有些不好意思的補充了一句。
“你真要是禮物送的不好,那也應該是我母親不高興啊,怎麼還直接扯到我五姐姐那去了?”趙鴻興眨巴眨巴眼睛,隨後問道。
“呃……這……”赫從文被趙鴻興問得有些慌張,臉也泛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