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這人已經活不了多久了,而且因為死亡的過程會十分痛苦,所以,下官送他一程。”燕令使對著趙鴻興抱拳施禮,解釋道。
刑部能不能抓到活口,抓個活口又想幹嘛,這些趙鴻興不得而知。再說了,他也不想關心這些。
在刑部的幾位侍郎趕來主持現場之後,趙鴻興趕緊讓巡防營的人給他準備了一輛馬車,拉著樂綾和鴻義麻溜的回宮了。
這一趟門出的,九死一生。回宮的路上,趙鴻興感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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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下午,宮城的御書房中。
刑部尚書蔡椎以及刑部的三位侍郎,還有燕令使在內的五位令使,再加上文芳樓的老闆和四皇子趙鴻偉,現在都低著個腦袋,站在趙宗陽的面前。
其實只有蔡尚書和趙鴻偉是站著的,其他人都是跪著的。
趙宗陽坐在書案後面,表情十分嚴肅的翻閱著手裡的基本奏摺,並未說話。這邊站著的和跪著的也沒人吱聲,都是大氣都不敢喘的老實兒的待著。
而趙宗陽的表情,也隨著翻看手裡的奏摺,變得越來越嚴肅了起來。
趙鴻偉和蔡尚書還好,但其他人一看趙宗陽這個表情,都開始緊張了起來,尤其是文芳樓的老闆,在這緊張的氣氛之中,渾身抖得像篩糠似的。
看完手中最後一本奏摺的最後一頁,趙宗陽氣得眉毛都立起來了。
“老蔡啊老蔡,你怎麼能給朕辦出這種事啊!”趙宗陽用手點指著蔡尚書,氣憤的說道。
被趙宗陽點名批評的蔡尚書一臉委屈——天地良心啊,京城北面發生的事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上午發生的這場動亂,確實是因為刑部執行任務失敗造成的。可從文芳樓抓住那個賈老闆,到假冒他回信,然後濟世會進城後的抓捕失敗,再到兩波人打起來,這位蔡尚書對整個計劃是一點都不知情。
這本身其實就只是一個抓捕可疑人員的任務,而像這樣的任務,刑部不知道做過多少次了。
所以,蔡尚書對這次任務的請示公文都沒仔細看一眼就批准了。不過,這不是他蔡大人辦事不嚴謹,是因為和這種抓人的任務比起來,現在有一大摞更重要的任務請示正堆在蔡尚書的書案上呢。
“陛下,臣管教下屬不利,更有辦事失察之責。臣自願領罪,請陛下息怒。”蔡尚書拱手施禮,趕緊先認錯。
“還有,鴻偉啊鴻偉,我讓你去刑部協助蔡尚書辦事,你就是這麼辦的嗎!?”說完蔡尚書,趙宗陽又把目標轉向了趙鴻偉。
趙鴻偉也好委屈,他去刑部明明是為了去監督大哥趙鴻鳴婚典當天安全事項的準備情況的,怎麼出了這麼個事也要連帶上他一起罵一通呢?
他是真的一點都不之情啊……
“兒臣知錯了,請爹爹責罰。”趙鴻偉也沒多解釋,老爹怎麼說就怎麼是吧。
其實趙宗明不是不知道他們倆對此事不知情,只是這一個是部門中權利最大的人,另一個是他親自派去辦事的皇子,如果不先拿這兩人說道說道,可能沒法引起下面的人對這自身犯下過錯的重視。
說完這兩位,趙宗陽嚴肅的掃視了一圈下邊跪著的這些人。這些人雖然都低著頭,沒和趙宗陽有直接的視線接觸,但所有被他看到的人,都不由的把腦袋又低下去了一些。
半晌,趙宗陽嚴肅的問道:“這次行動,主使者是誰?”
這句話問完,那個一直在“篩糠”的文芳樓老闆一個頭就磕在了地上。
“是小人的錯啊,陛下您就饒了我吧!”老闆一邊哭,一邊說道。
這事真的是老闆主使的嗎?嚴格來講,其實不是。但從抓賈老闆到制定抓捕計劃,這一切需要在刑部商討的地方都是他出面來做的,所以這主使就算不是他也是他了。
“你?”趙宗陽有些不信。
這傢伙不是文芳樓的老闆嗎?怎麼還主使起了刑部抓人的任務?
文芳樓作為刑部地下的一個產業,這個老闆就算是刑部的人了。不過,雖然老闆是刑部的人,可就憑他的那兩下子,可是計劃不出這麼個抓捕計劃來的。
實際上,魏姑娘才是這整個計劃的主使者。但魏姑娘的身份在文芳樓是一個不能對外宣傳的秘密,哪怕是在皇帝面前,也是能瞞就瞞一下的。
所以,這個老闆算是出來頂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