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案上的香燃盡的同時,老頭便感覺到一陣眩暈和無力感,如潮水般向他襲來。
“剛才的飯菜裡……”強忍著身體的不適,老頭硬撐著站直了身體,對著魏姑娘怒目而視。
“不是什麼劇毒,只是一些讓人無法聚氣並且會脫力的藥罷了,別擔心。”魏姑娘站起身來,慢慢的踱步到窗邊。
院子裡,這二十幾個精壯的大漢全都無力的倒在了地上,有那麼四五個修為比較高的,也像那老頭似的,硬撐著站在院子裡,對著小丫鬟和小廝們破口大罵。
“為什麼要針對我們!”老頭踉蹌了一下,但還是不肯倒下。
“其實,我本來的目標並不是你們。”魏姑娘把視線從院子裡收回,看向了那老頭,“我本以為,賈老闆的信回去之後,會被派來這裡的應該是元極宗的隊伍。”
魏姑娘攤了攤手,“晚沒想到,來的居然是你們濟世會的人啊。”
這句話不是魏姑娘瞎說的,她的確以為假借賈老闆名義回傳的信件,可以讓他們釣來一支元極宗的隊伍。可讓魏姑娘沒想到的是,這封信換來的,卻是另一支進京搗亂的隊伍。
這個濟世會是民間的一個教派,和元極宗也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這個教會以“拯救天下蒼生”為己任,用各種高明的手段各路武者和信徒洗腦,讓他們堅信,一切侵蝕世界的汙穢都必須由他們親手葬送,才能拯救世界。
至於這“汙穢”是什麼,那就是教會的高層們說了算的。這汙穢可以是一國之主,也可以是鄉下種地的一個農夫,甚至可以是小鎮裡一個無辜的小女孩。
這些被洗腦的了的傢伙,任勞任怨的在大陸各地奔波,就為了幫助濟世會剷除這個些所謂的“汙穢”。
哪怕這種剷除的手段是那麼的血腥。
包括這老頭在內,這二十多個人都是忠實的教徒。而當他們從教會出發的那天起,就已經被刑部的人盯上了。
這樣的一個邪教性質的組織,炎奉的刑部當然要在其內部安插監視用的眼線。所以這些人的到來,對魏姑娘來說是很透明的。但同樣也很頭疼的是,刑部並不想招惹這個邪性的教派——畢竟誰會跟一群神經病過不去呢。
天知道如果把這二十來個信徒都殺了,濟世會以後會針對炎奉干出什麼事來。
所以為了活捉這些傢伙,魏姑娘只得設下這個局,用老太太冒充濟世會的高層人員,再把這些傢伙騙到院子裡來,吃下加了料的飯菜毫無還手之力後,再把他們全都捆了關在這個院子裡,等到大皇子的婚典結束之後,再放出去。
局面進行到了這裡,魏姑娘已經算是得逞了,接下來只需要她發出訊號,埋伏在四周的刑部高手就會一擁而進,把這些人一舉拿下。
但作為一個正常人的魏姑娘,完全低估了這些被邪教洗過腦的“神經病”們抗爭到底的意志。
只聽得老者口中發出了一聲尖嘯,隨後,從懷裡掏出一粒丹藥,往嘴裡一扔就吞了下去。
院子中的其他人聽到這尖嘯聲之後,全部神情悲壯的從懷裡掏出一粒同樣的丹藥,放進嘴裡吞了進去。
“你吃了什麼!”看到老頭的這一舉動,站在魏姑娘身邊的老太太警惕了起來,高聲喝問道。
“真當你是尊長啦?我吃什麼你還想管?”老頭露出了一個很奇怪的微笑。
眩暈感和無力感開始在老頭的身上慢慢消退,對內力的掌控也完全恢復了,現在的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狀態,比以往的任何時候都要好。
“老老實實的站在原地別動!”老太太站在了老頭和魏姑娘的中間,並對老頭嚴厲警告的同時,放出了一陣有些可怕的氣勢。
讓這老頭沒想到的是,這老太太居然起碼是一位上八重的高手。
“該老實別動的人,是你們才對吧。”不過,這老頭一點都不怕,而是從懷裡又掏出來一根竹管,這竹管上還有一節火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