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觀察著白諾的謝父自然能看出她對此酒的喜愛,眉眼微微上翹,輕笑出聲:“諾兒若是喜歡,待離開謝府的時候找人給你裝些這酒帶回去慢慢喝,不夠了可隨時過來取用。”
“這,此次突然打擾已然是給伯父添了麻煩,又怎可……”白諾連忙拒絕,但是內心怎麼想的只有她知道。
如果放在以前,有這麼合胃口的酒,二話不說她就掏錢直接將老底兒都給掀了。
可如今,還是算了吧,她形象在哪兒放著呢。
所以,白諾只能忍著,化悲憤為食慾,趁著眾人不注意,喝了一杯又一杯。
酒水香味蔓延,本就是悶葫蘆的謝籌與性子相像的謝父無人說話,都只靜靜地看著白諾。而老僕,則是不敢,身為下人而已,他所能做的就是服侍主子,多言多語,並不是一個好僕人該有的品格。
一時間,整個亭中只有倒酒的嘩啦聲,或許是喝的有點兒過了,又或許是見氣憤有些尷尬,白諾拍了拍衣袖,起身,掃了眼對面垂著頭的謝籌,笑道:“多謝伯父招待,時候不早了,白諾也該回去了。再晚些,父母合該擔心了。”
行之以禮,一旁的老僕也匆忙起身攙扶,訕笑的看著對面的二人,弓腰行禮:“如此,老僕就帶著公子先走了哈。改日老爺夫人定會前來拜見!如此,告辭哈~”
說著,就扶著白諾就要離開。
然而謝籌會允嗎?這本就是給他一個話柄子,讓他能開口留人,不至於一直乾坐著毫無作用。
“等等!”幾步上前,因為步伐倉促,面前的小桌直接被踢倒,盞杯摔落水果咕嚕嚕的滾了一地,手一把抓住了要離開的白諾,開口:“別走,我還未給你取好的藥材呢?而且,你喝醉了,今夜就住在我府上吧,好嗎?”
黑色的眸子軟化,三分稚嫩三分成熟四分乖巧的臉上是滿滿的不捨,巴紮了兩下眸子,就像是要被主人遺棄的狗狗一樣,眸色無辜。
“……”
果然,這個傢伙,裝乖是真的有一手。
白諾默然,但為了後面的劇情,還是露出了猶豫的神色,看了看扶著自己一臉捉急的老僕,又看看拉著自己的謝籌,張口正想說點什麼時,卻被一直未開口的謝父打斷。
“謝籌說的對,諾兒你今日可是喝了不少酒水。夜色漸深,白府距離謝府還是有一些距離的,不如今夜就在此住下,等明日一早用了早食,再讓謝籌送你回去如何?”
語氣似是商量,卻帶著不容拒絕的意味。
看向白諾的目光怪異,讓白諾忍不住搓了搓胳膊,一身的雞皮疙瘩。
別過眼,不敢去看對方。
但,不論怎麼說,也因著謝父的話,身為乖巧懂事從不忤逆長輩好意的白諾,只能依言應下。
就是可憐了跟前跟後的老僕,本以為好不容易可以安心回府了,卻被一句需要告知父母此事,丟上了在門口等候的馬車,一臉懵逼的與車伕二人,相伴離開。
來時,二人,去時,二人,不但沒把公子帶回來,反而還……把人送入了狼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