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契?”白諾楞然,擱下茶杯看向白深:“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血契……應該會對受方造成很大的影響吧?”
所謂血契,便是以血為契,單方面的奴僕契約,簽訂者不可背叛承約者,不可對其撒謊,對其產生殺意,不可違背命令,陰奉陽違,不可單獨行事,一切以承約者為主,以其命令為聖旨,比之奴僕還不如,從內至外由心奉獻而且是強迫性不可反抗的。甚至於,到了後期,血契會慢慢的改變一個人的心智,讓他對承約者產生依賴性,哪怕是後來解開了血契,也會對其造成一定影響,若是意志不夠堅定,這種影響便會尾隨一輩子,無法逆轉。
且,這些只是片面上的。
回想著,白諾沉下臉色,看著一臉淡然的白深,估計這件事情是沒得商量。
看向站在一旁默不作聲的謝籌,黑色的眸子流光暗轉,擔憂而又溫和的試探開口:“你自願的嗎?謝籌。”
謝籌沒有回答,只是將頭低的更低,沉默著,黑色的眸光暗淡。
他願不願意又如何,他自然是不願,可為了活著也為了能在她的身邊,一時的自由而已,送就去又如何。
願不願意,從來都不是他自己能說了算的……曾經現在亦如。
“他?他自然是願意的。”
“諾兒,我承擔不起這種風險,整個白家更不能。所以,契約必須簽訂。至少在你踏入渡劫期之前,他必須乖乖的被血契束縛。”白深道,看著變了臉色白諾,面不改色。
“為了整個白家,也是為了你,如果有一天因為一個小子而徹底暴露了你的身份,那對於整個白家來說都是噩耗。白家的存在惹得多少人嫉恨,如果他們存心報復……那麼,諾兒,你想過你的未來嗎?”白深講著,腦海中不自覺的浮現出了那種畫面。
曾經,一百年前,就是因為那件事他們失去了天命之子。而如今,若是在發生第二次……整個白家,都承受不起。
所以
“契約必須簽訂,若是不籤,那麼他便沒有活著的必要了。”說著,手指微動,一行靈力直接衝向謝籌不帶一絲猶豫。
“等等!住手!”
看到白深直接動手,白諾慌了,匆忙起身衝向謝籌想要將人護住,卻晚了。只能看著他被一擊擊飛,衝向牆面揚起塵土飛揚。
回眸,看向白衣飄散猶如上仙般的白深,白諾紅了眼眶:“我答應還不行嗎!何必濫殺無辜!他做錯了什麼,不過是一個孩子罷了,他懂些什麼,知曉些什麼?!我待在這裡十幾年從未踏出過府中,這上界有誰會知曉?!除了你們,還有誰知曉我的身份,他什麼都不知道,為何要殺了他?!”
白諾的指尖顫抖,指著那變成一片廢墟的地方,眼角通紅。淚水在其中打轉,卻強忍著不肯流下,心酸心累,恨不得一巴掌打死眼前的這個男人!
你特碼的,說著為老孃好,結果轉頭一巴掌把老孃的救命稻草給拍沒了!
天命之子,去你的天命之子!還要普度眾生,讓鬼去普度眾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