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心心直口快,說道,“大人,您這一身濃烈的脂粉氣,怕是衝撞到夫人了……”
司馬煦年一聽,連忙扒拉著腰帶,要脫下來,情急之下,腰帶結都解不開……沈霽月見狀,嘆了口氣,上前給他鬆開腰帶,把外衫除了下來,就要解中衣繫帶之時,卻瞥見中衣衣襟處的一抹紅唇印,不禁愣了愣。
司馬煦年見她停了手,低頭一看,也發現了自己中衣上的猩紅唇印,頓時傻了眼。
“夫人,這是,這是……剛在酒席之上,出塵故意坐到了我腿上,不知怎麼印上去的!”
“出塵?”沈霽月愣住了。
“哦,原來今晚沛國公設席宴客,就是為了炫耀他的新寵,出塵。”
沈霽月沉吟了一會,“想不到她也來了長安……”
“月兒,你可要相信我,我和她沒做過半點逾矩行為。”
“坐到腿上了還沒有逾矩嗎?”
真是百口莫辯……司馬煦年急了,摟住她的腰,信誓旦旦,“如有不軌,罰我一輩子睡書房!”
沈霽月看他著急的樣子,不禁笑了出來,“好啦,教坊司那地方我也待了五六年,怎不知其中奧妙,你別急了。”說完,就撫上他的腮,輕輕安撫……
司馬煦年握住了她的手,兩人互相對視了一會,他又繼續把中衣脫下,穿了一件沈霽月披過來的深衣。
遞衣服給明心的時候,沈霽月囑咐她拿去好好漿洗,誰知司馬煦年直接來了一句,“扔了,我又不是沒衣服穿!”
聞言,沈霽月和明心都忍不住笑了出來。
兩人躺下,司馬煦年將沈霽月擁入懷裡。沈霽月撫上他的胸襟,手指不自覺地動了動。司馬煦年一個翻身,旋即吻了上去。
他的動作一氣呵成,沈霽月始料未及,唯有承接他的給予……
不多時,司馬煦年的雙手便不安分了,腦袋伸到沈霽月的耳邊,幽幽說道,“今晚,出塵跳了一支舞,可我滿眼滿腦,都是你在長安教坊司大廳舞的那一曲……”
“呃……”沈霽月閉著眼,胡亂地答應著他,雙手圍上他的腰……
雲雨消散……
沈霽月伏在他胸膛上微微喘息,司馬煦年閉著眼,回味著她的美好……
“煦年?”沈霽月輕輕喊了他一聲。
“唔?還想要?”司馬煦年作勢就要翻身。
下一刻就被沈霽月推開,“不是……我有話要跟你說。”沈霽月羞赧不已,輕輕拍了他一下,“我覺得,出塵此時出現,怕不簡單。”
“當然不簡單,沛國公大老遠把她從潁川帶了過來,又聲勢浩大地大宴賓客,請的都是朝中從四品以上大員,坐滿了長安教坊司最大的雅間,難道是吃飽了閒的嗎。”司馬煦年閉著眼,似是仍在回味。
“那你認為,是何意?”
“這就要問你了,夫人。”
沈霽月有點惱他,說道,“我只知潁川教坊司掌教是宋運禮的人,至於其他的姑娘,我不清楚。”
“宋仲明不是什麼忠良之輩,但始終對你克己復禮,那你惹起的火,怎麼發洩?”男人當然懂男人,司馬煦年早就料到了。
“你說出塵是他的人?!可是你來潁川教坊司那晚,出塵才上籍,怎麼可能呢……”沈霽月滿臉疑惑。
“還說你在教坊司待了五六年,風月場的秘辛都不懂,辦法多了。”
沈霽月輕輕應了一聲,忽然正色道,“既是秘辛,你如何得知。”
司馬煦年一時語塞,看來不解釋個清楚她是不會善罷甘休了,“長安教坊司掌教之父二十年前蒙冤下獄,她受連累,沒入樂籍。她父親被判充軍遼東,遼東之地苦寒異常,不少充軍之人即使年老也要做繁重苦工。我父親被貶遼東郡時,見此心生不忍,便與戍邊軍將協商調整充軍人員分工,她父親因此調整到軍中任伙伕,至少不用挨餓受凍。後來我父親病逝,我扶柩返鄉,她父親見我孤苦無依,便囑託她對我加以照料,就這樣。”
“所以長安教坊司掌教是你的人!難怪你能找得到我……”
司馬煦年再次抱緊了她,“即使沒有她,我也能找得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