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書映收拾好圓桌,整理好食盒,便主動提出告辭,司馬煦年雖微微詫異,但並沒說什麼……秦書映走後,酒勁上頭的他,坐在椅子上沉沉睡去。
此後,秦書映每晚必來,也不過是勸他進食,然後離去。只是,整個吏部衙門,開始謠言四起,這些謠言,自然也傳到了司馬煦年的府邸,也傳到了沈霽月的耳朵裡……
她以為自己可以熬過去的,至多,不就是回到一個人的狀態麼,她一個人已經過了將近六年了,這種感覺,她很適應,也很習慣。她曾一度認為,自己此生就此度過,也不會有什麼……
可是現在,她卻感覺到心痛,一種無助、揪心的疼痛,痛到四肢百骸皆冰冷、寒涼……她覺得自己在下一刻就要暈厥過去,不再醒來……
“夫人,逸銘經常都去衙門裡伺候大人,那些謠言都不是真的。”明心開始擔心她。
“如何不實?他和秦小姐……確實每晚相約……”
“但都是以禮相待!”
“男女之情,本就不知所起、不知而深,他們做什麼,並不重要。明心,以後不要再提此事,我只想一個人安安靜靜地過日子。”沈霽月說完,就躺下睡覺,背對著明心。
明心長嘆一聲,唯有掩門離去。
沈霽月的淚水,逐漸浸溼了枕頭……
過了半月有餘,張泓一案大理寺審理完畢,所有卷宗移交刑部稽核,司馬攸想約沈光風詳談此事,但是沈光風以機要不宜外洩為由,拒絕了他,無奈之下,他唯有到吏部衙門再找司馬煦年。
“我來的目的你應該很清楚。”司馬攸開門見山。
“沈光風沒有向我透露此事,直接向尚書左僕射大人稟報了。詳情如何,明天政事堂自見分曉。”
“沈光風為何不透露給你?你也是他的上司,透露給你是稟報,不是洩露!”
“他現在恨不得殺了我。”
“因為你和秦書映的事?”司馬攸一拍桌案,“要真為這事你死了也不冤!你要是真喜歡秦書映,就娶了她!放了沈霽月。”
“這是我的家事。”司馬煦年淡淡說道。
司馬攸氣的渾身發抖,又打聽不出訊息,憤然離去。
司馬煦年對沈霽月的想念,已經深入骨髓了,被司馬攸這麼一鬧,徹底爆發……夜幕降臨,他背起手在院中踱步,開始試圖說服自己沈霽月的心中只有他,沒有別人,甚至,以前,她也只是為求自保,虛與委蛇。可是,這種自我麻醉,怎麼就這麼難呢……
踱步轉身時,前面忽然走來一人,他避讓不及,迎面撞了上去。對方“哎呦”一聲,定睛看時,發現是秦書映。
“司馬大人,你想什麼想得如此出神?”秦書映拉起他的手,微微撒嬌。
司馬煦年抽回手,說道,“沒什麼,一些公事。”
秦書映笑了笑,挽起他的手臂拉他回廳中用膳。
司馬煦年不想再利用秦書映了,要刺激沈霽月,已經夠了……而且,半月以來她都沒有過來,自己還期待什麼呢?
“秦小姐,今後你不要再來了,這是畢竟是衙門地方,於公於私,你都不該出現。”
司馬煦年好像又恢復了以前的冷漠,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麼,難道前些日子兩人的溫馨,都是假的嗎……
“司馬大人,你怎麼了?怎麼和平日判若兩人?”
“上段時間在下忙於公務,無暇歸家,秦小姐你不辭辛勞,每日照料,在下感激不盡,不過,現在所忙之事已告一段落,在下也該回家了。”說完,就走到桌案旁整理文書卷宗,不多時,就要離開書房。
在他即將走出門口的一刻,秦書映微帶哭腔,急喊了一聲“司馬煦年”。
司馬煦年略停頓了一會,正欲繼續邁步,秦書映說道,“你和沈霽月不會有好結果的,因為,她這輩子都不會懷上你們的孩子!”
司馬煦年一聽,迅猛地轉身,盯著她好一會,確認她不是在信口胡謅後,一步步逼近她,“你如何得知?!”
“你休管我如何得知,總之,你如果只有她一個女人,那你這輩子都不會有孩子!”
司馬煦年覷起眼看了她好一會,直看到秦書映心中發怵,不自覺的後退兩步,並扶住了旁邊的圓桌。
“有機會請告訴宋仲明,我此生與他,不共戴天!”說完,司馬煦年轉身,邁步要走。
“不是宋仲明!”秦書映第一次看到司馬煦你發狠的樣子,有點害怕,知道是自己嘴快說多了,怕引起禍端,“是他爹,宋運禮……宋運禮人都死了,你還難道還不解恨嗎……”
司馬煦年聽完,大步離開吏部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