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司馬大人,可是有一陣沒來了呢。”
司馬煦年一聽,差點以為是在叫他,頓了一會才想起現在自己的身份是司馬攸的隨從。
“媽媽,我一進門就跟小廝說我要雨銘,但小廝說雨銘今晚有約了,是怎麼回事啊?”
“哪個新來的不知天高地厚,說話只說一半,不說重點。雨銘今晚被薛少爺點了牌,在旁邊的雅間裡撫琴呢。這雨銘是您包下了的,我們知分寸,可不敢讓她做陪飲陪侍這種事,只是她琴技極好,不少公子哥想一飽耳福,我們開啟大門做生意,也不好太弗了客人的意。”
“真的只是彈個琴?”
“千真萬確!不信待會我把她領了來,您親自問她。媽媽我要有半句虛言,千刀萬剮。”
“好了好了,這麼詛咒發誓我都心疼了,哈哈哈,不多說了,把雨銘叫過來。”
“好嘞,您先喝著酒,馬上就來。”掌教就趕緊出門去了。
“司馬大人,你該不會真把我叫來尋歡作樂吧。”
“司馬大人,這裡沒人比得上你的沈霽月,真要尋歡作樂我也不好意思帶你來。”
司馬煦年一陣沉默,坐下喝茶不語。
司馬攸看他一臉嚴肅,嘴角一揚,說道,“你知道我是怎麼認識雨銘的麼?”
“你與瑞郡王都隨了老王爺喜歡遊歷天下的性子,天下之大,遇到美人不是很容易麼”
“不容易,比如我就遇不到沈霽月。”
聽他再次提起這個名字,司馬煦年有點惱了。
“別動氣,我是說真的,因為,我一直在找她。”
司馬煦年聞此馬上聚神看著司馬攸,他和沈家會有什麼關係!
“五年前的‘藏奴案’把我帶向朝堂,從此我的志向就從名山大川轉為大理寺。說句不怕你嘲笑的話,以我的出身,隨便想要一個勳位、爵位,吃上三品以上空餉,完全不是難事,但是陛下問我想要什麼官,我直接就說了大理寺。”
司馬煦年一聽到“藏奴案”這三個字,警覺地向四周看了就看。
“放心,這裡很安全。大隱隱於市,我一個閒散王孫的盛名在外,不會有人在意我的,尤其是在教坊司這種地方。藏奴案把我帶進大理寺,我在大理寺看完了和案件有關的一切卷宗,甚至案件裡主要人物的就職履歷、考課卷宗,都一一閱遍。確切來說,藏奴案不是一宗簡單的聚眾犯罪案件,而是一場政治風波。這件事,不該由大理寺審判,而應該在朝堂上辯個明白。”司馬攸說道後來,臉色已經鐵青。
司馬煦年開始對這位族兄刮目相看,他不動聲色,正凝神看他時,門外一陣敲門聲,“大人,雨銘來了”。
“進來。”
不多時,就走進來一位著月牙白長裙的女子,冰肌玉膚、唇紅齒白、烏髮銀簪,長得清麗脫俗、端莊素雅,是一位不可多得的美人。
“雨銘,快來見過另一位司馬大人。”
雨銘一愣,眼神即隨司馬攸手指方向看去,想道此人若說是司馬攸的兄弟,又無半分相像之處,正疑惑間,司馬煦年搶先站了起來拱手行禮,“在下司馬煦年。”
一聽這名字,雨銘頓時就明白了,這位就是奉旨考課揚州吏治的按察使,便福了福身,行禮道,“妾身雨銘,參見按察使大人。”但又開始疑慮,聞得按察使在廬江郡遇刺身受重傷,他是如何長途跋涉從廬江到九江,又不見絲毫傷病之色的呢。
司馬攸一看,就知道了她的心思,忍不住笑了笑,“雨銘,坐下吧,可別提‘按察使’三個字,按察使大人在廬江郡驛站養傷呢。”
司馬煦年知道雨銘是司馬攸的人,便說道,“我的侍衛替我捱了一刀,不過還請雨銘姑娘萬勿聲張。”
“妾身明白。”
“雨銘,不用見外,煦年兄以後可是你的姐夫呢。”
雨銘一聽,頓時就愣住了。她是父親的獨生女,家中沒有其他兄弟姐妹,因此自小便與沈伯父家光風、霽月兄妹一起做玩伴,司馬攸說的姐姐,除了沈霽月還會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