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揹著昏迷不醒的阿箬,艱難地攀爬在陡峭的冰崖之上。冰崖的表面光滑如鏡,每邁出一步都充滿了艱難與危險。我的雙手緊緊抓住冰崖上那些微微凸起的冰稜,指甲因為過度用力而泛白,指尖被冰稜劃破,鮮紅的血液滴落在冰面上,瞬間凝結成冰珠。狂風如同刀子一般割過臉頰,生疼生疼的,每一次呼吸,冷空氣都直直灌入肺腑,凍得胸腔生疼。阿箬的身體軟綿綿地伏在我的背上,她的體溫在這極寒的環境中漸漸消散,讓我心中滿是擔憂與焦急。她袖中突然滑落出一縷紅線,在狂風中肆意飛舞,如同一條靈動的赤蛇,最終輕輕纏繞在薅天刃柄上。我不經意間低頭一瞥,心臟猛地一縮,這紅線竟與三百年前冰棺中的結髮絲一模一樣!記憶瞬間如潮水般湧來,那些被塵封的過往在腦海中不斷翻騰。
青璃殘魂靜靜地盤踞在陸九卿肩頭,它的身軀虛幻卻散發著淡淡的幽光,在這冰天雪地中顯得格外神秘。它的龍爪虛按著《飼靈篡天錄》缺失的頁碼。那泛黃的紙面上,墨水彷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緩緩浮現出林河的字跡:"鑄刃需斬七情,你我終究難逃此劫。"看著這些字跡,我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不安,彷彿有一場巨大的風暴正在悄然醞釀,而我們正一步步走向風暴的中心。
隨著我們逐漸深入冰窟,一陣激烈的金鐵交鳴之聲從冰窟深處傳來,打破了周遭的死寂。那聲音清脆而又尖銳,彷彿是無數把利刃在相互碰撞,又像是千軍萬馬正在廝殺。我們加快腳步,寒風在耳邊呼嘯,腳下的冰層因為年久失修,時不時發出“咔嚓”的聲響,彷彿隨時都會崩塌。眼前出現一座高達百丈的劍爐,正吞吐著幽藍地火。地火熊熊燃燒,散發出熾熱的溫度,與周圍的極寒形成鮮明的對比,讓人感覺彷彿置身於冰火兩重天的絕境。熱浪一波接著一波襲來,烤得面板生疼,可身後的寒風又不斷灌來,凍得人瑟瑟發抖。
七根青銅柱環列在劍爐周圍,每一根都粗壯無比,表面刻滿了神秘的符文,這些符文閃爍著微弱的光芒,似乎在維持著某種強大的禁制。柱身捆縛著的修士們,額間星紋明滅閃爍。他們的眼神中透著堅定與決絕,正是玄瞳尊者這些年四處蒐羅的星紋宿主。陸九卿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身體劇烈地顫抖著,咳出的不是痰液,而是帶著寒氣的冰渣。緊接著,他的掌心緩緩浮現出血色陣紋,他喘息著說道:"這些人是自願的...他們體內封著歷代飼靈人的殘魂..."聽到這番話,我心中滿是震驚與疑惑,這背後究竟隱藏著怎樣的秘密?這些自願犧牲的星紋宿主,他們的勇氣從何而來?而那些封存在他們體內的殘魂,又將對我們的命運產生怎樣的影響?
阿箬在一陣劇痛中甦醒過來,她的眉頭緊皺,眼神還有些迷離,但很快就被劍爐吸引。她緩緩伸出指尖,輕輕撫過劍爐表面的饕餮浮雕。那浮雕栩栩如生,彷彿下一秒饕餮就會活過來吞噬一切。就在這時,爐內突然傳出林河的聲音:"雙生契要成了。"與此同時,血月恰在此刻升至中天,灑下一片詭異的血紅色光芒。劍爐中的地火像是受到了某種召喚,瞬間化作萬千劍影,在爐內瘋狂舞動。劍影閃爍著寒光,相互交錯,發出“嗡嗡”的聲響。
我毫不猶豫地握緊薅天刃,縱身一躍,跳入那片火海之中。熾熱的火焰撲面而來,彷彿要將我吞噬。我能感覺到面板被火焰炙烤的刺痛,衣物也開始冒煙。然而,我卻看到了令我心碎的一幕——林河與星月使的虛影正在熔鍊劍胚,他們的魂魄被地火無情地撕扯著,支離破碎。林河的臉上滿是痛苦與掙扎,但他的眼神中卻透著一絲堅定,似乎在為了某個信念而堅持著。
"以魂祭劍!"玄瞳尊者的重瞳突然在爐頂顯現,那重瞳中閃爍著詭異的光芒,彷彿藏著無盡的陰謀。他的聲音如同洪鐘,在冰窟內迴盪,震得人耳鼓生疼。七根青銅柱同時發出一聲巨響,隨後崩裂開來,碎石飛濺。宿主們額間的星紋化作一道道流光,迅速注入劍胚之中。阿箬見狀,突然衝上前,雙手緊緊抱住我的後背,她頸後月牙痕滲出金血,帶著哭腔喊道:"師姐...我們才是真正的雙生契..."她的聲音在火焰的呼嘯聲中顯得那麼渺小,卻又那麼堅定。
在熊熊地火中,三百年前的真相逐漸浮現:星月使剖出的道種早被汙染,林河為了阻止災難,自斬心魔化為玄瞳。而真正的雙生契,需要轉世身以情絲為引進行重鑄。阿箬的身形在烈焰中逐漸消散,化作一縷紅線,緊緊纏住劍柄。我揮舞著薅天刃,用力斬斷爐中束縛的鎖鏈,每一次揮劍都帶著無盡的憤怒與悲痛。鎖鏈應聲而斷,發出清脆的聲響。就在這時,冰窟穹頂承受不住巨大的力量,轟然塌陷。巨石如雨點般落下,青璃馱著陸九卿撞破玄冰,衝了進來,陸九卿胸口的星圖正與劍胚產生強烈的共鳴,光芒不斷閃爍。
薅天刃成型的剎那,血月彷彿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撕裂,裂成雙瞳。玄瞳尊者的真身從虛空之中緩緩踏出,他的周身散發著強大的氣場,重瞳中映出萬獸朝拜之景,顯得無比威嚴與恐怖。我毫不猶豫地引劍指天,劍鋒快速掠過之處,霜花瞬間皆成符咒。我大聲喝道:"你既是我斬出的心魔,今日便該歸位了。"我的聲音堅定而有力,在冰窟中久久迴盪。
陸九卿突然伸手,雙手用力撕裂上衣,後背的星圖離體而出,化作一座囚籠,向著玄瞳尊者飛去。他的動作乾脆而決絕,沒有絲毫猶豫。青璃長吟一聲,聲音震徹冰窟,隨後毫不猶豫地衝入劍鋒。龍血灑在刃上,澆鑄出一道耀眼的刃光,直直貫穿玄瞳尊者的眉心。在他潰散的狂笑中,我窺見了輪迴盡頭的真相——所有飼靈人都是天道平衡劫數的棋子,唯有斬斷因果方能破局。那狂笑彷彿一道詛咒,在我耳邊不斷迴響,讓我對這殘酷的真相感到無比的憤怒與不甘。
血月緩緩隱入雲層,冰窟深處突然響起結髮鈴音。那鈴音清脆悅耳,在這陰森的冰窟中卻顯得格外詭異。阿箬的虛影從劍柄浮現,她的臉上帶著一絲溫柔的笑意。她的指尖纏繞著紅線,而紅線的另一端,赫然系在陸九卿腕間。青璃殘魂盤踞的冰柱上,悄然浮現出下一處禁地的星圖——那裡埋著初代飼靈人未說出口的弒天秘辛。
在血月裂瞳的那一刻,極北冰川之上,三百六十尊冰雕如幻影般浮現。每一尊冰雕都栩栩如生,他們的面容痛苦而扭曲,正是歷代飼靈人渡劫失敗的殘影。這些冰雕在寒風中靜靜矗立,彷彿在訴說著曾經的悲慘故事,讓人不寒而慄。冰雕的表面因為寒風的侵蝕,逐漸出現了一道道裂紋,彷彿隨時都會破碎。
陸九卿撕裂星圖時,傷口處流出的不是鮮紅的血液,而是閃爍著微光的星屑。他的動作乾脆而決絕,沒有絲毫猶豫。這一奇異的現象暗示著他並非血肉之軀,那他究竟是什麼來歷?這個疑問在我心中久久迴盪。那些星屑在冰面上緩緩滾動,散發出微弱的光芒,彷彿在訴說著陸九卿不為人知的秘密。
青璃衝入劍鋒的瞬間,它的龍角上浮現出林河刻下的護魂咒。那咒文閃爍著神秘的光芒,彷彿在守護著青璃的殘魂。這也解釋了為何青璃的殘魂能存世百年,其中原來藏著這樣的秘密。護魂咒的光芒照亮了周圍的黑暗,讓青璃的身影在光芒中顯得更加神聖而莊嚴。
阿箬消散前,她的手指顫抖著,將玉蟬塞入我掌心,眼神中滿是不捨與擔憂。玉蟬內藏半幅星紋刺青圖,與陸九卿後背星圖完全契合。這兩者之間究竟有著怎樣的聯絡?又會引出怎樣的故事?玉蟬在我的掌心微微發熱,彷彿在傳遞著阿箬的思念與牽掛。
冰窟深處結髮鈴音響起時,劍爐底部悄然滲出黑色冰晶。這些冰晶散發著詭異的寒氣,但凡觸碰者,都會陷入自身命劫幻象之中。有人看到自己墜入無盡深淵,有人看到至親之人離自己而去,種種幻象,讓人毛骨悚然。那些黑色冰晶在劍爐底部緩緩蔓延,彷彿一條黑色的毒蛇,正在吞噬著周圍的一切。
玄瞳尊者潰散前,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吐出一段古老的咒語。這咒語如同詛咒一般,令千里內所有契約妖獸突發狂化。它們雙眼通紅,失去理智,四處攻擊,埋下了獸潮的巨大隱患。狂化的妖獸們在城市邊緣肆虐,房屋被摧毀,人們四處逃竄,哭聲、喊聲交織在一起,一片混亂。
青璃殘魂指引的禁地,位於歸墟海眼之下。那裡黑暗深邃,沉睡著星月使未被汙染的道種。歸墟海眼究竟隱藏著怎樣的危險?我們又該如何取得道種?一切都是未知數。歸墟海眼周圍瀰漫著一層神秘的霧氣,讓人看不清其中的情況,彷彿隱藏著無數的陷阱與危機。
陸九卿腕間紅線另一端出現焦痕,像是被神秘力量灼燒過。這暗示著阿箬的魂魄被困在某個時空裂隙,她是否還能歸來?我們又該如何解救她?這個懸念沉甸甸地壓在眾人心中。那焦痕在陸九卿的腕間顯得格外刺眼,彷彿是一道無法癒合的傷口,時刻提醒著我們阿箬的困境。
薅天刃新生劍紋中暗藏林河殘念,每當月圓之夜,劍柄就會凝結出血露。飲下這血露,便能看到前世記憶。月圓之夜,我輕輕將血露飲下,一幅幅前世的畫面在眼前浮現,那是我們未曾知曉的過往,也隱藏著解開所有謎團的關鍵線索。那些畫面如同走馬燈一般在我腦海中閃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