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離將軍府還有幾步之遠,日潭的心一下子緊張了起來,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而且他的猜測會不會正確!
他多麼希望那不是真的, 多麼希望不是他想的那樣,一見如故,叔父倒底有沒有變化?越想越不敢接受,越想越不敢面對,如果那是真的,他的叔父又去了哪裡?
腳步越來越慢,沒走幾步, 便停了下來,他的心裡很亂,但沒有表現出來,那一幕神情,要不仔細而看,根本看不出他的慌張。
士兵本在前而走,感覺到身後的日潭沒了動靜,等他們轉頭而看,只見日潭正直直的站在後方,離他們有幾步之遠,可見奇怪,便走上前去問他道:“夏公子,怎麼不走了?”
“沒事,走吧!”日潭哪會給他們說實話,士兵對戚鋒的忠誠遠勝於他們的親人,如若把他心中所疑的事道給他們,那就不是現在走著這麼簡單了,非把他給抓起來不可。
士兵們見他日有所思,但也不好過於追問,畢竟他是戚鋒的侄子, 要是問出個三長兩短,將軍還不把他們給扒皮了。
一個士兵道:“夏公子,前面就是將軍府了,我們還要去巡邏城街,你就自己過去吧!”
日潭歉意道:“那辛苦你們了。”
士兵笑道:“能與你同走,是我們的榮幸。”
幾番客套的話完,日潭看著士兵慢慢走遠,直到看不見身影,他才鬆了鬆自己的身體,讓自己別那麼緊張。
看著那扇寫了戚將府的大門,日潭有所深思了一番,漸漸的,他皺起了眉頭。
“怎麼辦才好?”戚將府是他從小玩大的,裡面的格式是永遠不會忘的,那個大院,那個屋子,一切的一切,他都記在了心裡。
本有一個念頭,他現在有法力, 有本事, 要想翻越圍牆且不讓人發現,是件很容易的事,可偏偏意不如願,就在他就要決定的時候,那個熟悉的身影正微笑的在大門而出,而且還發現了他,並朝他身邊而來。
“算了,還是面對吧!”日潭心裡原有的念頭一下子給打消了,看著一身軍裝的戚鋒,心裡突然覺得,看叔父這身行裝,真的是一點也沒有變!
皺眉的臉蛋立馬就換了個樣子,且微笑了起來,奔著向他而來的戚鋒就衝了上去。
“叔父!”
“侄子!”
這個場面真是感人肺腑,兩個大男人竟在這一刻互擁了起來,如果這時有旁觀者的介入,必定會說他倆真是笑柄。
一番熱淚在兩人雙目之間而流,彷彿在告訴其他人,他倆就是父子,這麼多天尋找,終於在這一刻讓他們見面了。
“快,讓叔父看看,你有沒有受傷。”戚鋒飄著淚光,將日潭在地扶起,又是激動,又是喜悅,圍著日潭就轉了起來,還不時的用手在掐自己,原來這不是夢。
“叔父,我很好!”日潭雖熱淚迎框,但心裡卻有一種不好的感覺,對他而言,戚鋒身為叔父,名卻是一個將軍!
在很小的時候,就算是他走丟了,戚鋒也絕沒對他這般關心過,如今卻是這番舉動,倒讓他有些不自在了。
“好,好啊,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啊!”戚鋒目露喜笑,拍了拍日潭的身板,硬埌的很,二話在沒多說,就拉著日潭往戚將府裡面走。
戚鋒不緊沒問他父母的事,也沒有問這些日子到底他去了哪裡,更沒有問,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一切的一切,都讓日潭看在了眼裡,記在了心裡。
戚鋒的這般心情,充分暴露了他對夏府莫不關心的態度,更暴露了他與之前的他不足之處,使得日潭心生起疑,這還是以前的那個叔父嗎?
沒過一會的功夫,兩人就到了戚將府的大客廳,紅木雕刻的桌子,加上天蠶雲絲的裝飾,顯得這裡格外的亮眼,在看那一套玉中帶金的茶具,跟以前日潭所見的客廳完全不是一個樣子了。
日潭越來越感覺到危險,不對勁,對現在的這個叔父從根本上多了一份提防,心裡亂的一塌糊塗,對戚鋒的猜忌又高了幾個檔次,雖有防備之心,但還是一如既往,把這裡當成他家一樣。
日潭強裝鎮定,跟個孩子一樣,一會拿起這個瞧瞧,一會拿起那個瞧瞧,感覺不錯的,還不忘多看幾眼。
或許是巧合,當他看到一尊神像之時,頓了一下,隨著拿起來仔細的瞧著,發現了它的問題。
這個雕像竟跟戚鋒是一模一樣,一身將服,臉色有神,不過,雕像的臉是面孔猙獰,就好像在做垂死掙扎一樣。
在這時他又想到了一點,叔父曾對他說過,他從不喜歡翠玉,討厭那些所謂的玉石,就算是老了,他也不喜歡它們。
這才裝做開完笑的就隨便問了一句道:“叔父,你以前不是最不喜歡這種翠玉了,怎麼現在這麼多的玉雕啊?”
戚鋒笑道:“侄兒呀,我一直都喜歡玉,它們是我的寶貝,我怎麼可能不喜歡它們呢!”
“叔父,在我小時候你可是親自說的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