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你所說,海宗主為了得到天山雪蛤,一路追殺你們,可你現在卻安然無恙,這作何解釋?而且此時海宗主又在哪裡?”
葉修羅心中冷笑,這顏雀心思倒是還算縝密,憑藉之前的自己,確實不可能逃過海無涯的追殺,但他也絕不會將幽冥峽谷的事情說出來。
可現在又該怎麼解釋顏雀的疑問呢?
就在這時,葉修羅突然想起天山雪蛤只能治療內傷這件事,於是便有了一番說辭。
“海無涯中毒導致容貌聲音大變,他修煉陰煞術只能壓制毒性,卻無法徹底根除毒性,他這才有了奪取天山雪蛤的想法。“
”可他沒有想到的是,天上雪蛤雖然能根除他體內的毒性,卻無法讓他恢復往日的容貌。”
“海無涯知道後頓感心灰意冷,心中更是後悔屠殺了神水宮,或許是心態上的一些轉變,他並沒有殺我們,離開之後就不知去向了。”
葉修羅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在場眾人並不知道天山雪蛤的具體功效,其實它是能夠讓海無涯恢復容貌的。
只不過葉修羅在這裡撒了個謊,為了隱瞞幽冥峽谷的事情,否則他難以自圓其說。
此時天機閣副閣主,注意到了葉修羅講述當中的一個細節,“你說海無涯放過了你們,除了你還有誰?”
葉修羅將混在人群中的杜兜喊了出來,他沒讓墨染雪跟著來,以莫染雪的容貌,出現在這種地方,或許會惹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葉修羅指著杜兜說道:“這位就是和我經歷這一切的人,他也是落霞宗的弟子。”
杜兜一直在人群中聽著葉修羅的講述,雖然事情跟葉修羅說的有些出入,但他還是很有默契的附和著葉修羅的話,“我可以證明,葉修羅說的都是真的。”
要說葉修羅的話不可信,但現在落霞宗的弟子都站出來指證顏雀了,在場的眾人也就絲毫不再懷疑這件事的真實性。
葉修羅暗自慶幸,今天幸好帶了杜兜來,他落霞宗弟子的身份是最有力的證據,遠比他說的一切更容易讓人相信。
“真是可恥,宗門長老暗害宗主,這在我們中州域還是第一次發生,你們落霞宗還真是樹立了榜樣啊。”魔宗聖子不屑的嘲諷道。
天機閣副閣主也譏諷道:“就這還敢舔著臉和軒轅城主攀親?”
顏雀和新宗主楚河一陣面色潮紅,滿臉羞愧憤怒之色。
恨不得當場撕碎了葉修羅一般,連帶著將杜兜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一併抹殺。
不過一直靜觀事態發展的軒轅無痕,一直未曾出聲,誰也看不透他心中到底在想些什麼。
按理說,今天是他義女和落霞宗宗主定親之日,他是絕不會允許有人在這裡搗亂,那樣不僅落霞宗丟了臉面,他軒轅無痕也同樣威嚴掃地。
可軒轅無痕從始至終靜觀其變的態度,讓場下的眾人都有些摸不著頭腦,就連顏雀也不知他心中到底在想什麼。
事已至此,顏雀無可辯駁,也只能硬著頭皮抵賴了。
只要軒轅無痕偏向他,今天誰也不能把他怎麼樣。
可還沒等他有所行動,顏雀的私生子楚河率先出聲:“滿口胡言的雜碎和一個吃裡扒外的叛徒,也敢在這裡大放厥詞,今天若不給你們個深刻的教訓,以為我落霞宗可欺不成?”
楚河話音剛落便縱身而起,身體懸浮於半空之中,以磅礴的掌力拍向葉修羅二人。
杜兜見狀連忙向前踏出一步,揮掌便迎了上去,當仁不讓的擋在了葉修羅的身前。
葉修羅頓感心中的那根神經,好像被人狠狠撥弄了一下。
現在的杜兜,彷佛不再自卑和怯懦,治好結巴症狀之後,他就像換了個人一般,勇猛且無所畏懼。
可心態上的變化,並不能彌補實力上的差距。
杜兜以英勇大圓滿的境界,硬剛不屈初期境的楚河,僅僅幾個回合之後,便被楚河一掌拍飛了出去。
境界上的差距真如天塹鴻溝一般不可逾越,他遠不是楚河的對手。
可杜兜仍然勇猛異常,即便因為平時吃的多導致體型太胖,但身手也極為靈活,否則當初在若水河中,也不會與黑鱗巨蟒糾纏不休。
杜兜抹了抹嘴角的血跡,一個翻身躍起,再次朝著楚河攻了過去。
將一切看在眼裡的葉修羅感動不已,千年來,肯為他不顧自己生死之人,屈指可數啊。
杜兜,你讓我該如何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