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專程來拜訪軒轅無痕的,若不是軒轅無痕幫他修復受損的五臟六腑,也不會激發他體內的護體罡氣,間接救了他一命。
兩人找了一間酒樓相對而坐,葉修羅對軒轅無痕表達了一番感謝之情,酒樓掌櫃也第一時間親自出來招待兩人。
他雖然不認識葉修羅,但軒轅無痕在黑水城卻無人不識,他可不敢怠慢了城主大人。
葉修羅開口道:“恭喜軒轅城主了,你的斷臂已經完好如初。”
軒轅無痕抬了抬重新長出來的手臂,輕輕笑了笑,“這也算是你的功勞。”
葉修羅並未居功,以他的斷臂重生換自己及時脫身,這原本就是一場交易,誰也不欠誰。
不過他見軒轅無痕似乎有些心情不佳,便問道:“有心事?”
軒轅無痕微微搖了搖頭,用帶著一絲疲倦的語氣回道:“沒有,只是想出來走走,卻不知該去哪裡。”
葉修羅笑了笑,“可能是一切熟悉又陌生的感覺吧!”
“怎麼說?”
“黑水城很大,人也很多,可卻找不到一個能跟你說上幾句心裡話的人,就像那街道上的流浪貓,很自由,卻沒有歸宿感。”
軒轅無痕微微有些愣神,他沒有在意葉修羅將他比喻成流浪貓,可葉修羅的話在深深刺痛著他的內心。
“看來偌大的一個黑水城,居然是你最瞭解我。”
“不記得有多久了,好像從我成為中州域第一人之後,就沒有人敢在我的面前大聲說話,也沒有人敢忤逆我的意思,他們怕我,敬我,但卻無人懂我。”
葉修羅詫異道:“不是還有軒轅姑娘嗎?”
“她?被楚河迷的三魂已經丟了兩魄,連東南西北恐怕都分不清了。”軒轅無痕無奈的搖了搖頭,又提醒了一句:“你最好小心一些,她對你的殺意很強烈。”
葉修羅聳了聳肩,故作無所謂道:“看在城主的面子上,只要她不是太過分,我也懶得計較。”
“呵呵,說的好像你打得過月兒一樣。”軒轅無痕不禁調侃了一句。
兩人相視一笑,端起桌上各自的茶水,一飲而盡,如同多年老友一般默契,言語交談之間也帶有一絲惺惺相惜的味道。
他曾在軒轅無痕身上看到過自己的影子,軒轅無痕也何嘗不是。
算上今天,兩人私下僅僅接觸過兩次而已,葉修羅的表現讓他驚豔。
眼前這個放蕩不羈的青年,敢在城主府鬧事,敢孤身一人挑釁落霞宗宗主與長老,這是非一般人有的勇氣。
身受致命重傷,可仍憑藉強大的意志力堅持爬起來,寧願站著死,絕不跪著生。
勇敢,堅毅,且無所畏懼,和他年輕時是那麼的相似。
他不僅無比欣賞眼前這個青年,更是對這個青年有著許多的好奇。
瞬移功法,先天罡氣,彼岸花,這些就算是他這個中州域第一強者,都未曾見過的東西,居然都同時出現在他的身上。
還有,葉修羅怎麼會魔宗的影殺陣?這一切軒轅無痕都想不明白。
但這並不妨礙他對葉修羅的評價,眉宇之間似乎也預感到了葉修羅的未來,此子絕非池中之物。
兩人在酒樓裡聊了許久,談人生,聊世事,探討修煉之法。
茶水也換了一壺又一壺,直至太陽落山兩人才散去。
晚飯後,杜兜不情不願的被夏長老拉去洗腦了。
可無論夏傲天怎樣威逼利誘,杜兜都絲毫不為所動,堅持不幹落霞宗宗主。
夏傲天氣的在房間裡來回踱步,暗道杜兜這小子真是榆木腦袋,朽木不可雕也,可他拿杜兜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葉修羅和墨染雪兩個倒是挺自在,坐在院中仰視著夜空中的繁星。
墨染雪輕輕倚在葉修羅的肩頭,臉上無比幸福的模樣。
獨留杜兜自己在房間裡與夏傲天抗爭,終究還是他一人抗下了所有啊。
葉修羅與墨染雪之間那層薄如蟬翼的窗戶紙,也算是徹底捅破了。
墨染雪不僅容貌絕美,也是賢妻良母型別的女子,深得他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