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步浩瀚山頂,心中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興奮,而且這興奮包含了太多的情緒。
遙想當日,在南陵王吳雷的威嚴之下,他可憐的不如一隻豬狗。與大太監李錦合作,身陷此二人共同設下的連環陰謀,差點死在迷霧森林之中。
還有第一次面對沙棘的時候,他是一個卑微到骨子裡的雜役,任何一個阿貓阿狗都可以跑過來踩上一腳。從他的身上,來顯示那些所謂高高在上的尊嚴。
此刻,這個來自陵山腳下的小小山民,丹房的卑微雜役站起來了!這不是被人賜予的尊嚴,是他用自己的拳頭,站在卑微的肩膀上,硬生生撕開尊嚴的口子。
拳頭是硬道理!
沙棘和劉賀已經成為過去。這兩人在陳長安漫長的修行之路上,扮演了最為合格的磨刀石,為陳長安未來的強者之路,奠定了強力的基礎。
“蚩真,剛才撕天手是怎麼用出來的?”回顧方才的戰鬥,若不是他無意中施展出了撕天手,單憑他將近兩象之力的力量,根本破不開那陰角的防禦。
“到了!”蚩真淡淡的吐出兩個字。
“到了?你是說我悟到了嗎?”陳長安一臉的欣喜,連連發問。
“我是說靈獸宮到了,你施展出的撕天手連入門都不算,高興個屁?只不過是一時意動,隨心而發罷了。還算不上你領悟了撕天手的精妙。”啐了一口,蚩真幽幽的說道。
“哦,好吧。我在靈獸宮附近轉悠轉悠,看看能不能等到雪鸞,天黑之後回去繼續修煉撕天手,爭取在前往南北戰場之前,隨時能施展出來,那也算是多了個保命的後招。”
“嗯。雖然入門撕天手威力很小,但也聊勝於無。”說完,蚩真沉寂在星河之中。
陳長安一劍刺入了一個沙匪的鱗甲之中,把他的心臟刺了一個孔,而這個沙匪的刀在他的法衣上留下了一條刀痕跡。
殺人!
挨刀!
斃命!
躲閃跳躍!
再殺人!
陳長安衝入沙匪之中,身體如猿猴,擊劍似流星,氣息慘烈,氣勢越來越濃厚,搏殺的實戰經驗也越來越豐富。
這是真正的實戰,並不是比試,和紅怡郡主的鬥劍大不相同。
千百沙匪,亂刀亂槍,稍有遲疑,就立刻斃命當場,沒有一絲一毫的僥倖可言。
最為磨練人意志的戰鬥是什麼?
當然是沙場上的搏殺,面對千軍萬馬,刀劍叢林的無所畏懼。沙漠之中的沙匪,就是一支兇殘大軍,一人一劍,面對這兇殘大軍廝殺,孤軍奮戰,的確是考驗勇氣,智慧,力量,運氣的時候。
陳長安這是第一次殺人,殺活生生的人,開始還有些不適應,但當沙匪的彎刀在他脖子上劃過,險些削掉了他半邊臉的時候,他的不適應完全消失了,剩下的就是出劍,刺殺要害,躲閃,以凌厲的劍法,取人性命。
一條條的生命,在自己劍下消失,每一個沙匪被自己刺死的時候,陳長安精神就更加的敏銳,感覺到了亡魂的氣息。
自己似乎變成了一尊死神,不停的收割著性命。
這次圍攻羽化門弟子的沙匪,最少都有兩千人,個個兇悍勇猛,殺人如麻,彎刀精良,切金斷玉,其中更有一些高手。
這一衝殺過來的時候,光是氣勢,就可以把人驚駭得肝膽皆列。
武道高手最怕什麼?
最怕就是大軍圍殺,千軍萬馬之中,什麼武功都難以施展出來。亂槍亂刀沒有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