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江以東,吳氏守藏!
大燕王朝南部,天淵行省陵江郡,吳家乃天淵省第一世家。
三百年前,吳家先祖隨大燕王朝太祖皇帝南征北戰,定鼎天下。太祖皇帝敕封吳家先祖為南陵王,無須隨朝伴駕,子孫後代世襲公爵,永葆福祿!
異姓稱王!朝廷更是將天淵行省交予吳氏掌管,節制一省軍隊,民政要務皆由吳氏獨裁。由此可見,朝廷對於吳氏的獨寵與信任!
王府佔地千畝,亭臺樓閣園林水榭,普通人走進去必定是要迷路。也正因如此,才更加彰顯吳氏宗族的顯赫地位。
大殿之上,中年男子端坐。鐵面劍眉,英武不凡!暗紫大袍更是將這男人襯托的霸氣十足。
手中握著一枚金屬鐵球,沉吟片刻後目光轉向殿下之人。“以鐵球為殺器,一時間倒是難以猜測其身份!”說話間,鷹隼般銳利的眸中閃過一抹狠厲!“還請李公公放心,本王三日之內必將襲擊公公之賊子緝拿!”
中年男人不怒自威,指尖微微用力,一股淡灰色的源氣流轉,金屬鐵球受力,龜裂出條條細紋。隨手將龜裂的鐵球丟在地下,瞬間碎成無數鐵屑。
殿下站著的那人,便是中年男人口中的李公公。大燕王朝皇宮內務總管,大太監李錦,年約七十有餘,枯瘦如柴。一套赤紅宮服加身,笑聲不陰不陽,冷森森駭人心脾。
“王爺,咱家的命倒是不值幾個錢,當務之急是要尊陛下之詔書,增派人手追捕那妖女南宮傲月。陵山寶物關乎陛下統籌百年的大計,陛下對其勢在必得,還望王爺儘早安排!”
這大殿上的中年男人,就是掌管天淵行省一省軍政要務的南陵王吳雷。
“不錯,陛下詔書萬不可耽誤!依李公公之言,那妖女已是重傷在身,絕對逃不出本王的搜捕。至於陵山寶物,本王自當竭盡所能為陛下奪取,還請李公公放心便是!”
李錦訕笑一聲,目光掃過散落一地的鐵屑。吞了一口唾沫,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來人,送李公公回驛館歇息!”
李錦離開之後,吳雷走出大殿,看向東方那座高聳的陵山,眉頭緊皺自言自語道 。“哼!這妖女突然出現在我天淵行省,必然是衝著陵山寶物來的!”一聲冷哼,南陵王周身十丈範圍內殺氣畢現。
“想要陵山寶物?哼!陛下?本王尊你為陛下你便是陛下。本王不認你,你又算個什麼東西?還有南宮傲月,即便你是比落宮的弟子又如何?只要你敢搶奪寶物,這陵山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一道道密令自南陵王府發出,通達天淵行省各州府郡縣,勒令全省官兵全力搜查妖女南宮傲月的下落。
城外,陵山腳下錯落著幾十戶人家。
一座籬笆小院,耄耋老人灰衣小帽,手中端著一杆半米長的菸袋蹲在爐灶旁抽著旱菸。老婦人將褪了毛的老母雞熟練的丟入鍋中,朝著灶臺添著柴火。
“養了五年的老母雞就這樣給燉了!”囉嗦幾句,看向一旁的老頭。“他爺,那女娃一看就不是凡人,咱家長安能配得上人家?”老婦人蓋上鍋蓋,和蹲在灶臺旁邊的老頭子絮叨著。
“老孃們懂個屁!”啐了一口唾沫狠狠的抽了一口煙。隨手撿起柴禾添入灶中,瞪了一眼老婦人。“若不是我救她回來,指不定已經被山上的野獸吃了!救命之恩大於天,這大恩她能不報答咱?再說了,咱家臭小子長的好看,配她還不是紅花綠葉正正好?”
“嘁,兒孫自有兒孫福!咱們老了,孫子的事能不管就別管了。我看女娃傷的那麼重,能不能挺過去還不知道呢,依我看吶,你就別跟著瞎操心了。”話雖如是,老婦人也是忍不住偷瞄了一眼堂屋,臉上自是掩飾不住的喜悅。
“你懂什麼!臭小子天不亮就跑到山上去給那女娃採藥去了。你是沒見他看女娃那眼神,我瞧著八成有戲!”乾瘦的臉上露出一抹笑容,揚起菸袋在灶臺上重重的磕了幾下,站起身將菸袋背在身後,哼著小曲朝著籬笆院外走去。
“你上哪去?”
“我去村口瞅瞅臭小子回來沒有。”
陵山縱橫千里,高約八百丈,是天淵行省境內第一大山脈。
少年如靈動的猿猴,沿著山路跳躍攀爬,隨手將一株淡藍色草藥丟進背後的藥簍。抬眼望去,山腰平臺已經近在咫尺。卸下藥簍,少年嘴角微彎,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從藥簍中摸索出麵餅咬了兩口。抬頭看向山頂,略作休息,背起藥簍繼續攀越。
少年十七歲,名叫陳長安。
一身簡稠的灰色小襖。瘦瘦的,高高的,臉上總是掛著開心的笑容。他最大的夢想就是能夠在大腦之中開闢出一片氣海,刻苦修行,將來能夠成為一個為國有用的人。
氣海一詞,對於他來說並不陌生。這世界上的人,十歲之前都有機會在腦海中自生氣海。
氣海,可以吐納天地衍生的本源。將氣海吸納的源氣不斷的錘鍊之後,便可以衍生靈泉。經由靈泉淨化後便能夠產生種種不可思議的力量。
靈泉的數量,決定一個人的未來能夠走多遠的路。據說,南陵王府郡主吳冬兒,氣海之中已經凝練了九枚靈泉,只需苦修百年,便有機會成就傳說之中的境界,法身境!
法身境,只存在於傳說之中。
可以騰雲駕霧斷山截流,千里之距瞬息即到的存在。
不過,陳長安今年已經十七歲,腦海之中仍是一團漿糊。按照鎮上的大師傅所說,他就是一個平凡的普通人,不要整天妄想修行成仙,娶妻生子才是他應該考慮的。
不過,陳長安生性不安分,也從不相信自己只是普通人。
努力,就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