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害怕你突然就一聲不吭的走了,也很害怕你討厭我……我去過其他平行世界,有的世界我們並沒有交集,所以我很慶幸也很幸運可以遇到你……我怕你會永遠忘記我,你一點也沒有想恢復記憶的樣子,也不在意過去的回憶,難道……難道你……我……”
啞然半響,他忽然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深深看著我,睫羽上的淚珠閃爍著惹人憐愛的光,忐忑又不安,彷彿撿個筆發現老師早講到下一頁,拼命抄完筆記又發現自己一覺醒來在考場,內心起起伏伏,語言功能紊亂得跟原始人有的一拼。
我明白的,他從小語文就不好,胡言亂語也是跟我學的,就是瞎扯的能力一點也沒學到我的精髓,過於實誠單蠢了。
急切地抓住我的手,他還想再說什麼,我回握住他,一隻手輕輕抹去他臉上的淚痕。
感受傳遞過來的溫度從指尖蔓延更深處,他微怔,眼眸中湧動著某種快要溢位來又被很好控制住的情緒。
……
他是這樣想的嗎?
就算記憶消失,有些東西是不會消失的。
而且我現在也的確記起他了,我想就算我失憶了,或者和他毫無交集,只要他露出點讓我感興趣的東西,比如十年火箭炮或者他的電擊面板,我也會不擇手段的研究他的。
至於手段麼……視情況而定吧,我想大概不是什麼很溫柔的手段。
畢竟,對自己的慾望視而不見,我做不到。
當初能喪心病狂到和六道骸做交易研究他的輪迴之眼了,還對我的道德和人性抱有期待什麼的,未免太天真了。
幸好六道骸那時候被沢田綱吉打敗送去蹲大牢了,不然我都不知道他要怎麼報復我,我們分開時可不算愉快。
想清楚後,我打算對我的現任觀察物件說點什麼治癒人心的雞湯,讓他別向六道骸靠齊。
剛準備開口,我的現任觀察物件終究是沒繃住,汪的哭出聲,猝不及防撲過來把我壓倒,打斷了我的思緒,哭訴我失憶後的冷酷無情。
“你失憶後一點也不願意理我,老是欺負我!”
啊,這很合理,我現在也很想逗他。
他滿腹怨念:“你還說我是夜間工作從事者,說我以前和迪諾先生是同事!還不止一次!”
啊,你倆看起來是挺貴的。
嘖,居然被發現了麼,我一直那麼想的,但我絕對不會浪費我的錢去指名他們的,有那閒錢還不如去賭一把塞XANXUS領口呢。
“你還想把我塞進城市的供電中心!拿出奇怪的東西想要研究我!!!”
這很合理,我就說失憶也會不忘初心的研究他吧。
心裡那麼想,我嘴上還是不住地安撫他,告訴他從事該行業的是迪諾,他還是清白可愛的寶寶一枚。
況且哪個店肯收他,未成年一查一個準,店長不得賠到傾家蕩產。
這時候就要得益於他順著杆子往上爬的自信了,小時候他也慣會見風使舵看碟下菜,沢田綱吉被他折騰得年紀輕輕當了保夫。
我拍拍他的臉蛋,給他希望。
“放心,你在我心裡和其他人不一樣。”
閃著淚光,他充滿期待,等待我的下一句。
“畢竟,迪諾可沒辦法給我發工資呢。”
他:“……”
他哭得更慘了。
不僅哭得稀里嘩啦,他還把眼淚抹在了我的衣服上,死死抱著我的腰不撒手,我不得不靠床頭上,揪著他的頭髮,讓他快撒手。
他當然不願意,鐵了心要報復我的無情,腦袋一拱一拱的,不仔細看還以為是床上蠕動的大號蟲子。
這算什麼幼稚鬼的報復,他想壓死我麼魂淡。
“放手。”
“不要!”
“你壓到我的日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