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醒來,手習慣性的伸到枕頭下摸索。
沾染一絲體溫的手銬被拉出來。
哇哦,不愧是我。
推進去的手銬發出金屬碰撞聲,這表明枕頭下顯然還有一些其他的東西,我不知道是該腦補失憶前的我到底想幹什麼,還是該佩服昨晚枕著這麼多東西還能睡得著的自己。
思考片刻後,我在自己的觀察報告上如實記錄。
【失憶前疑似混某種不明圈子,房間內發現多種不明道具,暫無實踐想法,實際用途不明,推測為惡趣味使然。】
簡單的洗漱完畢,我拉開衣櫃,選了標準的白大褂三件套。
這種陌生的環境下,還是研究員的身份更能給我安全感,這是我唯一記得的身份,我的職責是觀察,是局外人的立場,擅自融入的話不就是失職嗎?
扣上襯衫最後一顆釦子,我撈起外套,走到落地窗前拉開簾子。
院子開得正盛的花對著視窗,隨著風輕輕晃動,十分賞心悅目。
看來我挑選房間的眼光也是一如既往的好。
早餐是三明治和熱牛奶,我拉開椅子坐上去,拿起三明治不緊不慢的咀嚼。
味道不錯,是昨晚在便利店買的三明治簡單加熱了一下吧。
桌上貼著張備忘錄,字型圓滾滾的很可愛,右下角還畫了一顆糖果和小心心。
【吃完放桌上就好了。】
內心湧起極不真實的恍惚,我聽見自己殘存的記憶發出疑惑。
完了,藍波·波維諾居然早起了,還是週末,獄寺隼人該報警了。
快速吃完三明治,將牛奶一口悶,我放輕腳步,悄悄開啟門,不出所料看到了院子裡正側對著我,握著向日葵形狀的花灑澆花的我的上司。
真勤快啊。
回過神來,我已經找到了合適的隱蔽點,迅速把日記攤開放腿上,一手相機一手筆,彷彿打探僱主秘聞準備保留證據的私家偵探,嚴肅以待蓄勢待發。
……到底是熟練到什麼程度才會演變成這種條件反射啊。
嘴上吐槽著,調整到合適的角度,鏡頭依舊非常實誠的跟隨澆花的美少年,我覺得自己真的很像一個偷窺狂。
這不怪我,是失憶前的我殘留下的意志控制了我,我真的不是偷窺狂,對少年也沒興趣,如果是熟男我可能會考慮一下。
一手插著口袋,鏡頭中的美少年站姿懶懶散散,看似隨意的澆著,實則照顧到了每一叢,看這些花的生長狀態就能知道。
澆完後,他放下花灑,順過旁邊的剪刀,一下過後,手上多了一朵玫瑰。
大概是把折掉的花剪下來或者準備挑幾朵好看的插花裝飾,這很正常。
做完這些日常後,他沒有回房間,坐在院子的吊椅上,百無聊賴的轉著花。
轉了一會,他又不安分起來,忽然來了興致,專心的揪花瓣,每撕掉一片就會紅著臉嘟囔什麼,可惜距離過遠聽不到。
他好熟練,是每天都這麼幹嗎?
我想到了客廳的透明花瓶,水裡飄著花瓣,瓶底堆積著星星,原來不是特意做的藝術品麼。
鮮花和美少年,這經典的搭配可真的是……一點慾望也沒有。
我又不是正太控,不管怎麼看我的腦海中只能浮現出幼兒園小孩玩竹蜻蜓和無聊到撕碎紙屑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