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如雲開霧散,我挺直腰板,兩手搭在真皮沙發上,修長的腿交疊,指揮那邊的小帥哥做點他該做的事。
“你,去給我炒倆菜。”
他:“?”
他:“你不是剛吃完營養餐嗎?”
我正在翻找錢包的錢,毫不在意道。
“是這樣,那又如何,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我餓了,給我閉上你不聽話的小嘴巴,乖乖繫上小黃鴨圍裙給我做飯。”
哦,聽聽這美妙的聲音,還有比數自己的錢更快樂的事情嗎?
他緩慢的眨了眨眼,突然丟下拖把,感動得兩眼淚汪汪:“原來你這麼喜歡我的愛心餐嗎,我就知道,你還是很在乎我的!”
他衝進廚房,噼裡啪啦搗鼓了一陣後,端出來兩盤冒著黑煙的生化武器。
我:“……”
我:“倒也沒有那麼餓……”
糊弄著把飯搪塞過去,餘光瞄到了櫃檯上的合影。
非常沒有技巧的抓拍,唯一的亮點大概是兩位主角的表情充滿了故事感。
牆上還有很多照片,大多是以小帥哥為主的單人照,從小時候到現在,這些照片的怪點是拍攝角度很奇怪,倒像是……偷窺?
默默轉身,我沒敢再看。
透過桌上銀製刀具的反光,確認房間只剩下自己,我掏出懷裡的觀察日記,剛想翻開,突然意識到這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如果以自己為觀察物件,記錄失憶期間的資料再整合對比進行研究,不是會更有趣嗎?
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勁,把日記本倒翻過來翻到第一頁,杜絕看到任何資訊的可能,我握著筆,寫下了題目,畢竟在未知的情況下才能探尋出更多的可能性。
寫完滿滿一頁的資料,小帥哥不知何時蹲在桌後,露出兩隻眼睛,視線充滿怨念。
“又在寫這種東西……”小帥哥拉長音調,提不起勁的抱怨, “明明我就在你面前,為什麼不看看我,難道紙上的我更有魅力嗎?”
……這是什麼因為父母忙於工作而受到忽視的小孩賭氣場景。
“當然不是。”我在他亮起的眼裡說出實話,“這不是你的觀察日記,是另一篇觀察報告,所以放心吧,可愛的小金條。”
他:“……”
眼裡的光唰的熄滅,他哭了,哭得稀里嘩啦、昏天暗地、梨花帶雨、淚眼朦朧。
手比腦子更快,從懷裡掏出相機,我一頓抓拍,全然不顧已經心態崩潰的少年。
快一米八的大男孩哭成了淚人。
吧嗒吧嗒掉眼淚,他哭訴我的無情:“你總是這樣,上次為了研究掃地機的想法,你扮演了一個月的掃地機,還把我丟進了垃圾桶。”
“上上次也是,說自己是銀行卡,非要我當你的餘額,還讓我叫你媽媽,每天像照顧小寶寶一樣照顧我,餵飯也要寶寶碗,拉著我要去參加親子比賽。”
“上上上次更過分,你說要研究寵物的行為準則,每天都跟匣動物待在一起,難道我不比他們更聽你的話嗎,為什麼不來研究我,非要我戴上項圈叫你主人才可以嗎?”
“嗚……要、忍、耐——根本忍不了!你根本不愛我!你只是把我當成了移動ATM和研究物件!無情的女人——”
控訴完我的冷硬心腸,小帥哥再也維持不下去形象,大哭著跑回了自己的房間,中途還差點一頭栽倒和地板磚親密接觸。
……
我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算了,有些事還是不要深究比較好。
其實失憶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