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笑目光黯然：“可她連跟我稍微親近點都不願意，不管是在學校還是在家裡，爸爸總是有意避開我，不准我去他書房，不準碰他電腦，更不願意認我。”
那個將她捧在手心寵著，彷彿要讓全世界都知道，他有個寶貝女兒的老爸，如今卻連認她都不情願，這落差實在太大。
顧芸憐惜地摟了摟小姑娘，這還是個未成年的孩子啊！
“那臭小子就這樣，對誰都一臉欠揍，總有一天會後悔，咱別理他。走，我帶你出去玩。”
陶笑被從床上拉起，她揉著紅彤彤的眼睛：“去哪？”
顧芸大手一揮：“收租。”
陶笑眨眨眼：“大晚上的收租？”
會不會被租客打？
“白天一個個都在上班，沒人在家，晚上租客回家了，才好收嘛！”
顧芸將她拉到梳妝檯前，給她額頭搽藥消腫，將腫起的包用劉海遮住。
越瞧越喜歡小姑娘，這模樣，這氣質，嘖嘖，不愧是顧家的種。
以後她也要生個這麼漂亮的女兒，可勁地疼著寵著。
……
晚上七點半，兩人開始挨家挨戶收租。
離顧家宅子不遠有一連排房間，大概三十多間，坐落在高樓大廈背後，屬於正待開發的地界。
都是出租給附近工作的人，每月末，需要一家家去收租。
陶笑抱著貓跟在後面，看著顧芸一手鑰匙，一手收據本，一家家抄電錶、水錶，敲門，收錢。
租客都挺配合的，除了幾家不滿她提前收租，讓她晚點再來。
顧芸不以為意，答應下個月再一起收，登記後，來到最後一家。
“這家住的人是個怪人，經常晝伏夜出，性格古怪，不愛說話。一個大男人長的秀氣，還留著長頭髮，打扮的跟行為藝術家似的。人倒是爽快，租金一交就是一年，也不知道是做什麼的。”
顧芸指著停靠在外面的那輛車：“你看停在樹底下的那輛敞篷車，我查了一下，得百來萬，超級豪車啊！都積了一層厚厚的灰了，也沒見移動過，就是住在這房間人的。”
陶笑猜測：“沒準是有錢人在體驗生活。”
顧芸一臉神秘：“這男人長成那樣，那張臉精緻的過分，面板比我這女人還細膩，又晝伏夜出的，我前些天還在會所看到過他，沒準是那裡的鴨～”
兩人正八卦著，最後那間關著的門從裡開啟，走出來兩個人。
那個長相秀氣的長頭髮男人就站在門口，手裡提著個電腦包，正面無表情注視著顧芸。
就這麼盯著，面上看不到一絲情緒，也不說話。
“……”
顧芸對上男人的眼睛，差點嗆到，趕緊將沒說完的話吞了回去，被這麼面無表情盯著，身子不自覺僵硬，血都凝固了。
場面一度很尷尬。
她嘴欠，說別人壞話，還被人撞上，沒有比這個更尷尬的了。
陶笑想著怎麼化解兩人之間的迷之尷尬，就看到長頭髮秀氣男身邊的清雋少年，有些詫異：“班長？”。
溫述點點頭，似乎看不到尷尬對視的兩人，好奇問道：“嗯，你們在聊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