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笑實在是好奇：“可你們後來做的，完全不顧爸爸的感受，不怕他怨你嗎？”
如果爺爺真對不起奶奶，奶奶那麼對付爺爺，其實挺解氣的。
不愧是霸氣不減的奶奶，做了很多人不敢做的。
她只是心疼爸爸，他要獨自承受這一切。
“他要是恨我們，可以找我們麻煩，甚至他可以揍破壞他美好家庭的人，而不是放逐自己，任自己一事無成，成個廢人。”
顧湘看著仰著腦袋的女孩，那麼的乖順討喜，讓她想起小時候樂觀開朗的兒子，眸光微黯，語氣滿滿的無奈：“他已經不是小孩，該為自己的人生負責了。”
陶笑怔怔地看著她，這些話她一時半刻還消化不了。
她也從未見過，有人會理智到這麼無情的地步。
望著奶奶，那張優雅美麗的臉上，帶著些許悵然，更多的無可奈何。
她該是愛孩子的，只是方式不一樣。
顧湘抿了抿嘴唇，神色如常：“實話說，那是他自己的人生，他上進也好，墮落也罷！都是他自己的選擇，跟我都沒有多大的關係。
孩子只佔我生活中很小的一部分，我不需要他報答我什麼。再說，我還年輕，也不是非他這麼個兒子不可。”
她從不需要兒子為她做什麼，現在不需要，以後也不需要。
這話真的很瀟灑，可她不敢懷疑她話中的真實性。
陶笑瞪大眼睛，臉蛋熱熱的，有點疼，爸爸好歹是她生的吧！
她目光落在那平坦的肚子上，鼓起勇氣：“外面流傳奶奶有寶寶了，是真的嗎？”
“沒有，只是去檢查身體的時候，被熟悉的人看到。”
陶笑鬆了一口氣，就說嘛！
顧湘瞭然，嗤笑：“他就是因為這個，去喝酒？”
陶笑點點頭：“嗯，有人到他面前說了許多不好的話，又被慫恿，才……”
唉，爸爸還是太年輕。
“蠢。”
顧湘怎麼不明白，總有那麼些唯恐天下不亂的，特別是那些吃飽了沒事做的二世祖，百無禁忌。
“外人的指指點點算什麼，一個人足夠強大時，外人的流言蜚語不過是打在身上的雨滴，傷不了分毫。
面對流言蜚語，只有變強才能雲淡風輕，當你站在讓人仰望的位置，曾經議論的人，只會仰視你，或者懼怕你。
被流言蜚語打垮的人，只是被人當笑話，而非同情。”
畢竟，這世上沒那麼多的感同身受。
見小姑娘聽的認真，思索著她的話，不免又提點一句：“而那些會用流言蜚語攻擊自己朋友的人，趁早認清，扔了就是。”
陶笑的心驀然輕鬆。
許久，她輕聲安慰道：“奶奶，你放心，長大後的老爸超棒的，他只是成長過程中偶爾偏離了軌跡，也及時回到了軌道上，您就放心吧！”
她忽然覺得，爸爸這麼做，是不是想得到他們的關注？
唉，爸爸真可憐。
顧湘終於露出一絲微笑，伸出爪子，搭在她腦袋上，揉了揉：“好孩子。”
比那臭小子懂事多了，真懷疑這孩子是他教的。
想到這裡，她眸光不動聲色地瞥了眼樓梯地方向，若有所思。
跟小姑娘告別，顧湘離開了陶家。
公司還有很多的事需要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