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獨有偶,在我看向他的時候,他也看到了我,兩人的眼神就這麼對上了。李明輝整理了一下衣領,笑著向我和孫博文走過來,是那種皮笑肉不笑的笑容。
“這傢伙,他回來公司的這些天,我從來沒看到他穿西裝,今兒突然穿了西裝,估計是有什麼正事要做。”孫博文以一個不明顯的位置悄悄對我說道。
我瞪了他一眼,壓低著聲音回道:“你到底還知道多少,連人家穿什麼衣服都注意上了。”
李明輝走到了我們的面前,禮貌地問道:“兩位小兄弟,能不能借個火?”他從口袋裡拿出一盒煙來,這煙盒和我們平常抽的不太一樣,是一個金屬的盒子裝著的煙。
“有有有,來,輝哥,我幫你點上。”孫博文在這關鍵時刻倒表現地很圓滑,笑呵呵地拿出打火機給李明輝把煙點上。
把煙點上後,李明輝輕輕地拍了下孫博文的手,他眯著眼睛吸了一口煙,彷彿很享受別人對他這般阿諛奉承的感覺。
李明輝客氣道:“看你們剛才聊天時笑得很開心,不知道在聊什麼,可以和我分享一下嗎?”
我笑了笑,把話接過去:“只是閒聊,沒什麼可分享的。”
李明輝簡單地點點頭,沒有繼續說下去,他看向了寫字樓外面的風景,默默地抽著煙,但每一口都抽的很急,像是在利用香菸裡面的尼古丁來遮掩他內心那不為人知的心事。
“臘月寒冬的最後幾天,新的一年馬上就要到來了,看天色,很快就會變天了。”李明輝像是在自言自語地輕聲道。
如果是別人說出這樣的話來,我肯定會覺得只是一句普通的感慨,但此時此景,從他口裡說出來,我總覺得這是話裡有話。這是在暗示我們,啟晨的“天”要變了嗎?
“輝哥,您還懂得看天象嗎?”我試探性地問道。
“略知一二,談不上懂......”他抬起手來看了一眼手錶上的時間,繼續道:“待會要開一個會,兩位要是有興趣的話,可以來聽一聽。”
孫博文看了我一眼,眼神中瞬間形成了默契,我們同時點頭道:“可以的。”
李明輝略歪著頭,笑容可掬問道:“那行,會議還有十分鐘就開始了,我先過去了,你們是要一起走還是繼續聊一會?”
“您先過去吧,我們馬上就來。”
“好,那我們待會大會議室見。”說完,李明輝用力地把菸頭掐滅在菸灰缸裡,轉身離開了吸菸區。
他走後,孫博文整個人軟了下來,重重地撥出一口氣,有驚無險的表情說道:“我去!白天果然不能說人,你看,一說就到了,嚇死老子。”
我沒有理會他的話,問非所答:“你有沒有在他身上發現一些細節?”
他白了我一眼,不滿道:“啥細節啊,跟這種老狐狸打交道,我都有如履薄冰的感覺了,哪來的注意力去觀察他。”
“第一,從李明輝打的領帶就可以看出來他平日裡肯定很少穿西裝,經常穿西裝的人一定很會打領帶;第二,剛才他在抽菸的時候,每一口都抽得很急,從這裡可以看出他是煙癮很大,你想一下,一個老菸民怎麼可能會沒喲隨身帶打火機呢?”
孫博文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認同了我的猜測,轉而問道:“所以......你的意思說,他是故意問我借打火機的,只不過是為了找個話題?”
“也許,他早就已經發現我們了,只是找個藉口過來叫我們去開會,可這麼做的目的又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