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裡的同事紛紛看向我們,餘瑤替大家問道:“怎麼回事。”
我先是笑了笑,回答了方凱:“其實李主管說的也有道理,我才剛加入公司不久,經驗方面也不夠,最後成為他在這個專案裡的助手,我也能跟著去學習、學習,我覺得挺好的。”接著我保持笑容,看向餘瑤,說道:“沒事,大家繼續工作吧。”
方凱“呵”了一聲,說道:“你就是傻,我告訴你,咱們都在公司裡做了多久了,他李子傑什麼為人難道我們不比你瞭解?還學習、學習,你就自求多福吧。”他最後拍了拍我的肩膀,無奈地搖頭,然後回了自己的工位。
雖然我不太明白他說這話的意思,但還是壓制住了內心的疑問,沒有再繼續多說下去。管他呢,只要我好好地認真工作就不會留下把柄,別人自然就無話可說了。
......
一天的工作忙完,下班回到出租屋都已經九點半左右了,我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進了屋裡,結果看到楊帆正抱著我那把都快放到發黴的吉他,坐在客廳的角落裡擦拭著,旁邊還放了一個裝著好幾瓶啤酒的塑膠袋,外加一包花生。
“幹嘛呢你,又失戀了?還把我的吉他都給拿出來了,肯定有故事。”我把揹包扔到沙發上,看了一眼他,問道。
他表情木訥地說道:“戀愛都沒有,何來的失戀呢?”眼裡的視線仍舊集中在我的那把老吉他上。
一小會後,他不僅吉他給擦拭好了,連調音都弄好了,然後閉上眼睛思索了一下,片刻後睜開眼睛,開始了這個快要到深夜時刻的表演。
“凌晨和長夜星空,也一樣。”
“這裡和南極的星星,都會發光。”
“從前前日都今天,也不變樣。”
“任何事或物,都沒法更改這狀況。”
“我會永遠欣賞你,任何模樣。”
楊帆唱到這裡,我的情緒也逐漸蔓延了開口,於是跟上他的節奏一起唱道:“我會永遠喜歡你,符合心中的理想~與眼光。”
但僅僅是那一句,我便沒有再繼續唱下去了,而是做回了一個聆聽者。楊帆是那種唱歌有煙嗓的人,而謝霆鋒的這首《別來無恙》本來就是要低沉著聲音唱的,配合吉他的聲音,聽起來別有一番滋味。
我開了一瓶啤酒,喝了一大口下去,此時楊帆也正好唱完了一首歌,他詢問的眼光看向了我:“你要不要也來一首?”
我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搖頭拒絕了,因為不想在晚上讓自己回憶起過去的一些事情,那把吉他本來就是回憶的產物,承載了許多青春裡的韶光年華,我怕記憶會化生成怪物,一口把我給吞噬掉。
“你猶豫了,說明你其實還是想去彈唱一首的。”
我低沉著聲音,平靜回道:“當你在凝視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凝視著你,明知道深夜是負能量與情緒的催化劑,你又何必以身犯險呢?”
“行,那就喝酒吧,陪我喝一點。”
“那就一點吧,待會得洗澡睡覺了,新入職的公司很多事情要做。”
這個晚上,我最後也沒問楊帆到底有什麼心事,他也沒有主動說出來,我覺得也沒什麼,人人都會有那個“神經病”的時候,都是情緒作祟,等到第二天太陽昇起,新的一天開始後,自然就會恢復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