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辦公室裡的我,此時很想點上一根菸,但我最終還是沒有這麼做,我要讓自己剋制下去,不要每當遇到事情時就想著靠抽菸來緩解情緒。
我喝了一杯水讓自己冷靜下來,沉默了一陣子後,我看著桌上那條鏈子,低沉著聲音說:“按照你這麼說,如果蘇,蘇靜她真的回來了,那她為什麼要以這種方式來和你聯絡?”那個名字從別人嘴裡說出來還好,但當自己說出來,總感覺有點兒彆扭。
徐夢珺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接著話音一轉,目光看向了我說:“但我心裡的直覺告訴我:蘇靜,她的的確確是回來了,甚至可以說,她人現在就在廣州里某一個我們不知道的位置。”
我雙手捂在臉上,感覺情緒越來越混亂,大腦裡止不住去回憶曾經和她在一起過的一段又一段青春時光——從我們剛上大學那會的青澀,接著從社團逐漸相識、相知,再到後面的相愛,朝夕相處,眼裡只有彼此,當初那樣的美好,可卻因為她的不辭而別忽然全都成為了泡影!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她下一個要找的人應該就是你了,奇怪的是為什麼不是第一時間來找你的。”徐夢珺沉默了會,猶豫的表情看著我,“程庭,如果說,蘇靜她短期內沒有和你聯絡,而你又確定了她是在廣州的,那,你會主動去找她嗎?”
她期待的眼神看著我,似乎很想知道我此時心裡的答案。我思索了好一陣子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的問題,因為我自己也猶豫了,好在在這時候齊民來了我的辦公室,很巧妙地讓我化解了此時的尷尬。
“你們在聊什麼呢?”齊民笑著走進來,看著我和徐夢珺問道。
“沒什麼,就閒聊一下而已,你不是還在開會嘛,那我總不能不招呼一下老同學啊。”我站了起來,雙手交叉著搓了一下,“呃,夢珺給你帶了飯,你先吃飯吧,我也下去吃飯了。”
“哎哎哎,你別走啊,一起吃嘛。”齊民勸我留下來一起吃,他已經把保溫袋給開啟了,徐夢珺默默地看著這一切,沒有開口挽留我,也沒有讓我自個兒下去吃飯,大抵是還在我們剛才聊的話題那沒有回過神來吧。
“不了,你吃吧,就這點飯,還不夠你自己一個人吃呢,我下去吃飯,順便買包煙。”
“你早上不是剛帶了一包過來嗎?我去,別告訴我這一上午就抽完了?”
“呃,我忽然想換種口味嘛!行了,你們吃吧,我先下去了。”說完我就走出了辦公室,在我把門給關上的那一瞬間,聽到了我辦公室裡齊民在問徐夢珺我這是怎麼了,看起來怪怪的,再在後面還說了什麼我就沒有繼續聽下去了。
下去吃完飯後,我沒有馬上回去公司,而是一邊走在馬路邊上,一邊抽著悶煙,腦海裡迴盪著徐夢珺的那句——“如果蘇靜短期內沒有和你聯絡,而你又確定了她是在廣州的,你會主動去找她嗎?”
其實我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就可以了,但為什麼就這麼簡單的一句話,我卻要想那麼久還回答不上來?
在我失神著去思考這事的時候,忽然一個電話打來讓我回過了神,那是有些日子沒聯絡的藍玉打來的電話。
“喂,藍玉怎麼了?”
“喲?這死氣沉沉的語氣,幹啥了你?”
我才反應過來剛才自己說話的語氣是有點低沉,甚至帶著一絲煩躁感,於是找了個藉口敷衍過去:“沒有,就本來在午休的,被你電話打來了,有點還沒睡醒的感覺。”我才剛說完,馬路邊一輛三輪的物流車按了下喇叭,那聲音甭提有多刺耳了。
“是嘛?原來你是在大街馬路上午休睡覺的啊,啥時候慘到當流浪漢的地步了?”她嘲笑了一聲,放緩了些語氣說:“程庭,你不是一個會撒謊的人,你肯定是遇到麻煩事了,我也不和你繞圈子了,雲歌都和我說了,你把自己在暗香的股份套現了一些,然後把錢投在你了你另一家公司烏托邦上,我說的沒錯吧?”
雖然她說的確實沒錯,我的確是在前段時間找段雲歌處理過這事,不過我現在真正煩惱的不是這件事,而是徐夢珺和我說了蘇靜回來的下落,一時之間,我對藍玉此時突來的關心有些感動。
見我沒有回覆她的話,她又接著說:“就在剛剛,我往你賬上打了一百五十萬過去,這錢呢,你也不用想著去還我了,說實話,雖然平日裡對你沒少冷嘲熱諷啥的,但還是很感謝你的,因為如果沒有你,我沒有辦法度過當時的黑暗期,暗香也不會有現在的發展規模。所以說,這錢是你應得的,現在暗香的估值都已經超過六個億了,是不差這點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