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蜂擁而至的記者們拿著麥克風,接二連三地向馮總監問了好幾個不同的問題。馮總監此時可以說是“四面楚歌”、“騎虎難下”了,在這樣的公眾場合,他已然是沒有辦法去逃避。
馮總監輕輕的揮了揮手,示意大家安靜下來聽他說,緊接著他以很官方的語氣說道:“大家聽我說,馮春生是我們公司執行部的同事,作為我們公司的一員,首先,發生了這樣的意外,我們深表心痛!但無論怎樣,我們星辰國際作為業界的大公司,一定會把事情處理好的,請大家放心!”
說完,他便轉身回了公司裡面,後面的記者不依不饒的想要繼續追問下去,卻被行政部的同事給攔下了,只好無奈放棄追上去。馮總監給記者們的回答可以說算是很官方的了,沒有透露事情的現狀,而是在第一時間說明了公司會處理好,給外界人士和公眾一個相對能接受的答覆。
站在公司門口不遠處的我,要是在這個時候進去公司的話,無疑是往槍口上堵。索性,我去了這一層的安全通道那邊待著,等公司門口的記者都散了再回去。在安全通道里,我順便點燃了一根菸,然後繼續瀏覽著公司群裡的動態,行政部發了條公告,大概內容指的是:在近段時間,公司裡的所有員工不得接受外界媒體記者的採訪,如果真的遇上了,那也要表示自己對此事瞭解的不多,不能讓事情引發更大的關注度。
大約過了十多分鐘後,我往外面瞄了一眼,發現記者全都走了,這才回了公司,但心裡還是在思索著這件事情肯定沒那麼簡單,否則不會突然之間就有記者找上公司這裡了,我估計接下來肯定還會有更多的“手段”讓這件事的熱度擴大。
回了辦公室裡,我跟以往上班一樣,正常的忙碌著工作上的事情。雖然公司裡的很多同事都在討論著記者來了公司的這件事,但我並不打算參與其中去討論。
......
兩天後,這是一個週末,起床吃過早餐後,我便前往了醫院去看老馮,這些日子都是在三個地方來回跑,公司、出租屋、醫院。
按照時間來算,這已經是老馮手術後昏迷的第四天了,我們所有人都不由得變得壓抑起來,因為如果他真的醒不來,那就意味著可能會成為植物人……
去到了醫院,剛走到電梯口準備上去的時候,電梯門開啟了,兩個讓我感到意外的人出現在了眼前。
“你……李主管,早。”我看到的人正是李子傑,他的旁邊還站著李飛揚,看到對方的那一刻,我們都從對方的臉上看到了一閃而過的詫異之色。
“嗯,早。”李子傑點了點頭,聲音很是沉穩。我現在電梯口的一旁給他們讓出了位置,李飛揚沒說話,看了我一眼便跟著李子傑走了,那眼神帶著一絲寒芒,嘴角還有一抹不太明顯的冷笑。
這哥倆怎麼突然也過來醫院了,難道和我一樣也是來看老馮的?我聳了聳肩,收起了心裡的疑惑,走進了電梯。
去到了老馮的病房了,我和老馮的母親笑了笑打個招呼,可她只是瞥了我一眼,臉上的笑容也不多,態度比起之前冷淡了許多,甚至是有點不想看到我的樣子。
“阿姨,您吃早飯了嗎?”
“吃了。”她說話的聲音很生硬,沒有一點點感情。
她這樣簡單的回答讓我感到有些尷尬,於是沉默的站在那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我只好走近了點老馮的病床 ,但他依舊戴著氧氣罩,安靜地躺在病床上,等待一場所有人都期待的甦醒。
“我聽說,阿生出事故的那個專案,你是那個什麼專案負責人,對吧?”
短暫的沉默後,老馮的母親突然語氣冷漠的開口說道,我猶豫了一下,還是看著她輕輕地點頭預設了。看來,李飛揚他們絕不只是單純地上來看看馮春生和他家人那麼簡單,一定從中和老馮的母親說了些什麼。隱約間,我的心底裡再次產生了一個疑問,關於前兩天為什麼會出現在公司門口的那些記者,似乎有了一個模糊的答案,那麼,到底是誰在背後操縱著這一切呢?李子傑?李飛揚?還是另有其人?
在我心裡那短短的思索間,老馮的母親再次開口了:“我說呢,你這一上來就又是天天來看望阿生,又是給我們找房子住下,還瞞了這麼久你是‘專案負責人’的這個身份,原來你是心虛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