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兒的話,她此時應該在千絕崖。”千鳳年從祠堂走了出來。
聽到千絕崖這個名字,李修雲心中不由一動,那裡是當年無量戰皇阻擋黑暗入侵神界的戰場。
無量戰皇和黑暗的那場大戰,太慘烈了。
面對無邊無際蔓延而來的黑暗,無量戰皇全力揮出了手中的戰旗,輝煌霸道的力量將整個北玄域都劃出了一道天壑,將遮天蔽日的黑暗阻擋了下來。
千絕崖也是無量戰皇戰死的地方,戰皇之血灑滿大地,他一手托起手中染血戰旗,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屹立不倒,威懾黑暗!
李修雲目光看向一處遙遠的地方,那裡有一道天壑,將一座北玄域最高大的山嶽一分為二,橫跨數千裡,那裡就是千絕崖。
“我帶你去找她。”千鳳年說道,身影消失在了原處。
李修雲跟著千鳳年,向千絕崖前去。
瞬息之間,李修雲和千鳳年已經來到了百里之外的千絕崖。
李修雲的腳踩在漆黑的大地上,前方是一道被劃開的天壑,如深淵般令人戰慄,有千里之遙,百里之寬,無法想象那是多麼恐怖的力量,才能創造出如此奇觀。
這裡到處都瀰漫著黑暗的氣息,十分微弱,殘留在大地之中,恆古不散,而天壑之下的深淵中,傳來更加濃郁可怕的黑暗氣息,在深淵中,不知埋葬了多少的黑暗。
千絕崖,既是無量戰皇戰死的沙場,也是埋葬了無數黑暗的墓地。
這片大地都是灰白的,寸草不生,死氣繚繞,被黑暗侵蝕過的大地,已經化作一片死地。
在這片灰白沉重的大地中,一道亮麗的色彩引人注目,一名粉衣少女佇立在一個石碑前,石碑上刻著古老的銘文,一隻纖手輕輕撫摸著石碑上的銘文,自上而下,彷彿是要將上面的銘文刻在身體裡。
看著那道熟悉的妙曼身影,李修雲一下就認出,這名佇立在石碑前的少女,就是當初在靈獸聖山遇到的千璃。
千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纖手滑過石碑上的銘文,不時停頓,輕輕觸控,感受銘文的形狀,就像是用手在解讀石碑上的文字。
她天生盲瞳,無法看見東西,只能透過用手去摸來感受石碑上的銘文。
這個石碑名為“戰皇祖碑”,是後人為了銘記無量戰皇的功績而建立的,屹立在千絕崖千萬年,風吹雨打,存在至今。
戰皇祖碑記載了無量戰皇和黑暗的那場慘烈大戰,任何人看到上面記載的內容,無比感嘆先人的偉大,若不是先人阻擋住了黑暗的步伐,也就沒有神界的今天。
少女的細手停在了祖碑的最後一行,輕輕滑下,用手去解讀祖碑所記載的偉岸功績,一開始少女的手滑的很快,但到最後一行的時候不由慢了下來。
祖碑最後一行記載的不再是無量戰皇和黑暗大戰的功績,而是提到了另一位至尊,無量戰皇最終撐到了那位至尊降世,至尊如一道曙光撕開了無邊的黑暗,將光明帶回大地。
無量戰皇擋住了黑暗蔓延的步伐,而那位至尊,才是結束了黑暗時代的人。
少女讀完祖碑上的文字,眼角不由滑落一滴淚,每個少女心中都有一個蓋世英雄,她也一樣,她心目中的英雄,就是那位結束了黑暗時代的至尊大人。
那位至尊大人對她而言遙不可及,那是存在於千萬年前的人。
千璃身上揹負了太多族人的期待,她出生的時候,也是母親死去的時候,繼承了神瞳卻無法開啟,命中缺少了一場大機緣,她經常會來千絕崖,將祖碑上記載的故事讀一遍,感受當年那場大戰的悲壯,以及尋找心靈的一絲寄託。
千鳳年看著女兒落寞的身影,不由輕嘆一聲,她的身上揹負太多她本不該揹負的期待,千璃出生的時候招來一場浩劫,給無量宗造成慘重代價,她的母親都沒能看她第一眼就死了。
天生神瞳,那是多麼驚世駭俗的一件事,這種人被稱之為“天命之子”,承載了數條天命,受到天道庇護,以無敵一路證道,晉升神王境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但她這雙神瞳,至今都沒有開啟,所有族人對她的期待也逐漸轉化為了失望。
她並非一個大紀元才能出現一次的天命之子,而是神王家族普通的天之驕子罷了。
“璃兒。”千鳳年呼喚起女兒的名字。
少女緩緩回頭,露出驚世容顏,一雙灰色眼眸看向了千鳳年這邊,她輕聲回道:“父親,你來了。”
千鳳年點頭,“最近的修煉怎麼樣?”
千璃輕輕搖頭,回道:“已經達到準真神境的瓶頸,需要一場機緣也有機會晉升到真神境。”
千鳳年走上前,看著自己的女兒,“慢慢來,你的修煉天賦已經遠遠超過同輩,一場機緣對你而言並不是什麼難事。”16k中文
他很清楚千璃的修煉資質,先天神體,放眼整個神界都是鳳毛麟角的存在了,如此優異的修煉資質和無量宗的底蘊加持,千璃如今境界也達到了準真神境,離真神境也只是一步之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