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回去吧。”燕凰玉低聲催促，“京城沒有你坐鎮就亂了章法了。”
“怎會呢。”裴錦瑤粉雕玉琢的小臉現出紅暈，“你……”眼波橫掃，瞟了瞟白英，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小密探和白英對視一眼，齊齊嘆口氣。
天知道裴神機使要說什麼。反正他們一個字都不想聽！
裴錦瑤想了想，覺得該叮囑還是得叮囑，於是揚起頭乖巧的說道：“真跟老胡動起手來，你千萬把臉護好了。”
聞言，燕凰玉呼吸一滯，乾巴巴的嗯了聲。
……
小密探一臉凝重駕著薄毯飛往京城。裴錦瑤盤膝而坐，單手把玩著金綠玉，“燕督主太客氣了。出門還不忘給我買漂亮石頭。來而不往非禮也。回頭我也送他幾件有趣的小玩意。”
小密探強打精神彎唇笑笑，“督主沉穩，不愛玩也不愛鬧。您有好東西還是留給自己。”
不愛玩也不愛鬧？裴錦瑤皺了皺眉，“不是啊。我覺著燕督主挺活潑。”
“您不瞭解我們督主。”小密探語重心長的規勸，“我們督主少年老成，持重從容。”
是這樣嗎？裴錦瑤收起金綠玉擰起眉頭思量良久，自言自語，“我鬧騰他文靜，倒也不錯。”
小密探激靈靈打個冷顫。他不是那個意思！完了完了！裴神機使想擰巴了！這事兒還是得老文叔出馬。他跟小耗子都太嫩，不管說多少裴神機使都不會往心裡去。
小密探捏著衣袖擦拭著額角。給祖宗當差正經不容易。
豆腐皮一樣的薄毯迎著初升的朝陽進了城。小密探打個大大的呵欠，揉揉通紅的眼睛，長嘆一聲，“到家了。”回去大吃一頓之後洗個澡再睡他個一天一夜。小密探搖晃著腦袋驅散睏意。
眯了一小會兒的裴錦瑤精神百倍，理理衣衫兩手撐著薄毯站起身，“時辰剛剛好。換身衣裳去仙歌樓餛飩。”
“不成啊。”小密探搖晃著手，“您‘病’著呢，好也沒這麼快的不是？”
她把這茬給忘了。裴錦瑤肩頭鬆鬆垮下來，“下晌你們就放風出去，就說我能吃炒豆了。”
小密探答應一聲，手搭涼棚瑤瑤望向裴府大門，“誒？那是宮裡的馬車？會不會是馮寺人來了？”
“不會吧？”裴錦瑤搓搓下巴，“馮大哥多有眼力見兒。如果陛下宣我入宮，他還能不幫我說話？”
“馮寺人終歸是奴婢。”小密探升高薄毯，徑直飛向前院，“他終歸聽命於陛下呀。”
裴錦瑤面沉似水，緩步走到薄毯邊沿垂首望去。
裴庭武滿面病容，拄著根竹節拐匆匆走向月洞門，老文和山鼠精跟在他身後張開手護著，“二老爺您慢點。”
“是啊，是啊。您一口氣喘不好就是大事兒！”
裴庭武大為不悅，“隋寺人奉了陛下的命令來給瑤瑤送湯藥，這是天大的臉面。怎麼能讓隋寺人等呢？”話未說完，掩唇一通猛咳。
剛剛穿過月洞門的小隋子將這一幕看在眼裡。還沒進裴府大門就聞見一股子藥味。裴神機使、裴二老爺外加裴老夫人都病著。他來之前打聽的明明白白。裴大老爺去青城觀給裴老夫人祈福。貴客登門總不能叫裴二太太款待。只能委屈裴二老爺從病榻上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