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今之計也只有死馬當作活馬醫了!” 燭武老人眼見南劍天出氣多進氣少有種不妙的感覺。
“泣血海棠可白骨生肉,只要還有一息尚存,精魄不散,就可救活!” 媼嫗老婦倒是萬分自信。
說話間,她單手一揚,祭出一隻形似白蓮花的玉蕾,通體赤紅,彷彿鮮血欲滴,只是這株泣血海棠只有十二朵花瓣,傘形花序鱗次櫛比,鮮明有序。
此株泣血海棠乃是媼嫗老婦數年前在十萬大山深處覓得,以元力封印至今,藥效未曾流逝一絲,當她開啟封印,一股血色的氣息瀰漫開來,這種香氣深嗅一口都令人感到毛孔舒張,彷彿全身的每一寸面板都在吞吐天地元氣。
就連庭院內的遍地野草在這股香氛氣息的感召下,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梨樹開花,氤氳遍地。
“果然神奇!”燭武老人眼見異象的發生,不禁暗自稱奇。小子,這可是你的福分呀!他目光閃爍。
“雖然是一株年幼的泣血海棠,但是也足夠了!” 媼嫗老婦神念一動,催動泣血海棠向南劍天徐徐靠近。
泣血海棠在靠近南劍天原體的一刻,彷彿受到了感召,血色如瀑,將他籠罩其中。
伴隨這些的進行,南劍天軀體一陣顫慄,但是他體內的力量並沒有阻止這一切的進行。
泣血海棠化成的滾滾血瀑彷彿是生命源液,修復著他體內受損的細胞和五臟六腑,不僅為他重續筋脈,更將他全身周遭的氣血淨化、穴道擴寬,主要的筋脈得到了加強,代表著神通秘境的經脈也被一條條地開闢出來。
南劍天就像一個在沙漠流浪已久的浪子,不知疲倦地吞噬著生命的甘露,他的喉結不停蠕動,錯覺地感到有無盡靈液如涓涓細流湧入自己肺腑,潤物細無聲地滋潤著體內的每一個角落。
原本已經喪失了生命跡象的他,就像來到了萬物復甦的春季,此刻更是全身散發出蓬勃生機。
泣血海棠伴隨靈力的不斷流逝,花瓣在一朵朵地凋零、隕落。
南劍天體表的毒瘡在一個個地結痂和脫落,潰爛的面板恢復如初,泣血海棠蘊含的靈力由內而外,又由外而內一遍遍地淬鍊他的體魄,打通通往神通秘境的瓶頸。
而這一切整整進行了一日一夜,即使如燭武老人、媼嫗老婦這般大能,自從試毒三個日夜以來自始至終都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這些的進行,不免也有些疲憊了,多日來的操勞席捲而來,將二老的意識逐漸吞沒,在天色微亮時分,他們二人相依相偎沉沉睡去。
虛空中,泣血海棠散盡了畢生的精華,全身的精氣悉數灌輸給了南劍天,它彷彿完成了使命,精華盡逝,最後一絲血氣也融入了南劍天體內。
泣血海棠十二瓣花朵在這一瞬悉數掉落,散盡芳華,剎那嫣然!
只剩下一朵毛茸茸的花骨朵當空流轉,最後花骨朵也憑空消散,彷彿從沒有來到過世間。
碩大的廂房內,只剩下陌陌香氛揮發出最後的餘香。
南劍天完成了與泣血海棠的融合,全身就像燃燒的岩漿,通體赤紅,每一寸面板都彷彿要泣血。
就在這一刻,他恢復了神智,包括對外界的感知,此刻燭武老人唯恐他逃脫而設下的穴位封印早已不攻自破,他已經行動自如。
南劍天坐立起身,望著不遠處相依睡著的燭武老人和媼嫗老婦目無悲喜,在他眼中看不到一絲情緒波瀾,只是默默下床,而後悄無聲息地走向庭院。
在他身後,是一串鮮紅的血色腳印。
南劍天嘴唇乾裂,面板也極度乾燥,他感到全身繞燒起一股無名的火焰,熾熱難當,見庭院正中有一處池水,當即直奔過去。
當他整個人在水池中坐定,絲絲的涼意使他精神煥發,倍感受用,他彷彿感到自己的每一寸面板都像乾枯的沙漠,貪婪地吞噬著靠近過來的冰露。
他身體的每一個毛孔都盡情地舒展開來,而池中之水化為無數條冰冷的水蛇在他毛孔中鑽了進來,而後經過全身的奇經八脈,匯聚向丹田。
他彷彿一頭乾涸已久的巨獸,來者不拒,丹田更是化為一隻微型漩渦,無限鯨吞池中之水。
而對於這一切的進行,南劍天都能透過全身的細胞進行感知,他感到自己的身體就是一個天地,而這個池中就是他生命的源泉。
他陷入了一種奇妙的境地,沉醉其中,久久不息。
不知何時,南劍天身遭的池水變得沸騰起來,整個池子都因為他熾熱的體溫而變得翻滾不息,以他為核心形成了一個肉眼可見的小漩渦,但是很快漩渦不斷擴大,無盡的池水都湧入了他的體內,滔滔不息。
燭武老人、媼嫗老婦感受到一陣寒涼襲來,不禁打了一個寒噤,接著二人在睡夢中驚醒。
“不好!”媼嫗老婦見床榻之上不見了南劍天蹤跡,不禁大吃一驚,但旋即就被驚喜所取代。
“你看地上。”她順著燭武老人手指的地方,果然看到一串觸目驚心的血色腳印,這些腳印直通院外。
“難道出了什麼意外?”二人心感不安,快步到了庭院,恰好看到眼前令人稱奇的一幕。
“這……”燭武老人看著南劍天靜坐池中,面露不解之色。
“不要打擾他!應該是泣血海棠蘊含的能量太過龐大,他一時無法融合,而泣血海棠的力量匯聚在他體內,短時間無法散去,他沒有被這股力量撐得爆體身亡已是萬幸,我想他此時此刻應該是在利用池水降溫,並煉化泣血海棠的餘力。” 媼嫗老婦分析道。
“看不出,這小子命夠硬的。” 燭武老人呸呸稱奇道。
“我們為了自己的私念險些要了他的性命,如此也算是一種補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