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菲勒普一下就怔住了,而比他反應更劇烈的,就是“騰”地一下站起來的辛柏丁:“可是我看的古籍和前神時代文物的記載,說的都是摩德為第一位魔法使用者”
墨爾圖苦澀地笑了笑:“我問你,古籍和那些個文物都是什麼時候的”
“前神時期,就是現在的啊”辛柏丁說道。
“那我們這個時期的古籍,你覺得是誰寫的呢?”墨爾圖衝辛柏丁眨了眨眼睛,辛柏丁瞬間就明白了。
“總要給自己人一些……面子,掩飾一下我們的過錯,但是如果不記錄上去呢,又不行,所以,我們十二個人就說,摩德其實才是第一個獲得魔法的人,事實上,他是第一個用魔法做的人”墨爾圖說道。
“如果是這樣,你們為什麼不殺掉他,重新把負面情緒排解出來就好”朵麗絲問道。
墨爾圖嘆了一口氣:“孩子,你要是當神當久了,你也會覺得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情不在你的掌握之中,更何況,我們十二個人聯手,會懼怕誰呢?”
這下,就明白了,摩德,就是在十二位真神的眼皮底下發展壯大的。
“摩德的發展其實一直在我們的掌控之中,我們還沒有自大到無所畏懼,就比如龍王卡奇穆斯,事實上,真正的他打贏我一點也不吃力,這只是在我的世界中罷了,所以,對於摩德,我們一直都小心翼翼的,甚至把過多的負面情緒重新塑造出了多個人體容器,從而可以阻止摩德的成長,他本身也表現的接受管制,沒有其他的情緒”
“我們一開始以為他是繼承了負面情緒中那些軟弱的部分,後來,我們才發現,他就是單純的在隱忍,因為我們十二個人,沒有誰有類似於軟弱害怕的情緒,更多的,是想要統治世界的野心”墨爾圖眼前一片漆黑,好像又想起了當年可怕的畫面。
“摩德把二十三個相同的自己給生生地吞噬了,然後獲得了前所未有的,超越了我們的力量,他掙脫了我們給他設定的禁制,一瞬間,就逃離了我們的掌控,當我們趕來的時候,已經找不到他了,而他,潛藏在了人群中,開始製造混亂,帶來新的戰爭與仇恨,從中,他可以汲取更多的負面能量來成長,他知道自己的對手是我們十二個人,如果沒有與之匹配的力量,他是不會露頭的”墨爾圖說道,他們的眼前,出現了一個全身由黑霧纏繞的黑影,兩隻眼睛散發著深紫色的光芒,這就是完全體的摩德。
“我們十二個人聯手,第一次敗了,敗的十分徹底,摩德的強大讓我們完全沒有辦法應付,他的魔法包羅永珍,沒有弱點,他的虛幻肉體又拒絕了一切的貼身肉搏,我們一度籠罩在他的陰影之中”墨爾圖說道,能夠比他們十二個人加起來都強,確實,這已經是一種很難想象的層次了,或許已經不是星階可以衡量的了,可能達到了傳說中的十星以上。
“然後,為了彌補我們的過錯,製造出這樣的一個怪物,我們只能奉獻生命,否則人類就會消失殆盡,所有的物種都會消失,聯合了龍王卡奇穆斯,我們十三個最強者,以自己的生命為陣,製造了一個歷史上最大的封印陣,將不可一世的摩德完全封印了起來,那之後,前神時代也消失了”
說出這樣的一段回憶,墨爾圖自己的內心也很糾結難過。
“後來,我們立下了一個永恆魔法誓言,只要摩德或者類似於他的力量再次溢位,我們的力量也會隨之而來,幫助人類,渡過難關”這就是十二個一字出現的時候,必然會發生驚天大災難的原因了。
“這就是我的故事,應該比你古籍上看到的更為精彩詳細吧”墨爾圖慢慢站起來,四個人還要消化一下他說的這些事情,每個人都有點發愣。
墨爾圖說的這些無異於就是把你知道的一切推翻了,然後重新塑造了一個人類歷史。
“我們村的晚會開始了,你們有興趣的話可以一起出來玩”說著墨爾圖就向著房子外走出去,門開啟的那一刻,外面的篝火,跳動的人群,歡呼聲不斷傳來。
“村長!”墨爾圖將要出去的那一刻,愛菲勒普叫住了他,“您把這些告訴我們的原因是……”
墨爾圖淡然一笑:“沒什麼,解解悶罷了,畢竟你們是活的,而且,知道我在說什麼”說完,墨爾圖在眾村民的歡呼聲中走了出去,關門的時候,他留了一句話“今天有空就玩玩,我這裡和外界的時間流速不一樣,你們明早走也行”
門關上,這裡,陷入了沉默。
當夜深之時,愛菲勒普坐在了墨爾圖給他們安排的房子上面,一個人喝著酒,屋頂的另一端,人還沒有出現,木棍杵地的聲音先傳了過來。
“來,我還有幾瓶好酒”愛菲勒普招呼自己的老朋友。
辛迪埃看了看他,嘆了一口氣,慢慢地坐到了他的身邊,他沒有喝酒。
“今天,我有點高興,我和辛柏丁一樣,我和他一直在探索的東西,今天有了解答”愛菲勒普咂摸了一口酒,臉色紅潤的說道。
“你真的相信他說的?”辛迪埃看著遠方的天空,確實,這麼多星星的夜晚,看上去還不錯,只不過都是人造的。
愛菲勒普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你我都已經到了這個層次,他身上的魔法波動,我們完全能夠清楚,他確實是真神的殘魂,活了幾千年了”
辛迪埃沒有說話,他拿起了一瓶酒,兩個人咔咔一碰,喝了起來。
“你,是不是,不想回去了”喝了很久,辛迪埃突然問出了這麼一句,從墨爾圖講完,他從愛菲勒普的眼神中,就看到了不一樣的光芒。
愛菲勒普沒有回答,他頓了很久,才說道:“我想知道的一切也知道了,我立志掌握所有的神之語言,現在,我也可以學會了,我的人生,已經完美了,你我都清楚,我們活了將近百年,不出意外,還能活上四十多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