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卓吉斯!”
便就是黑獄深層,薩莉亞女伯爵透過遠古誓約的特性,隔著高魔法封印,硬生生地完成了對封印之外那“高能量核心”的操縱之時。
一處由無盡腥惡之血,更無窮邪惡本質,所匯聚而形成的,宛若血河一般,在下層位面之間,毫無規律地流動著的裂隙空間內。
正是由一座,如同山脈一般宏偉,更駐紮著,不知道多少支的尤格羅斯魔軍隊和巴特茲魔鬼軍隊的邪惡堡壘之上。
一尊有著潔白如大理石一般的面板,更面容英俊,又氣質高貴,哪怕雙翼之上的羽毛已經破舊更灰沉,哪怕手腳也在灰化,更蛻變成了邪魔一般的鳥爪,卻依然還是透出著,與周圍的腥惡環境完全不相符,更該存在於上層位面,如是最高階之天使被折落一般氣質的男子,此時正是由城堡之高處,在俯視著遠方,那在血河流域,進行著永不停歇之戰的惡魔和魔鬼們。
空間的不穩定,戰場那邊又不時就是有新的惡魔和魔鬼在突入,這讓這般的戰爭,似是永遠不可能於此裂隙之地終結一般。
不過,戰爭雖然是永不停歇,但不管是惡魔也好,是魔鬼也罷,卻全都似乎看不到這邊一般,一切的戰爭,都是遠離著這一城堡,至少在十里之外。
同樣,城堡這邊,不管是尤格羅斯魔軍隊,還是同為巴特茲的魔鬼軍隊,居然也對那邊的戰爭,全然不感興趣的樣子,雖是秩序森嚴地在駐守著,卻也絕無任何一人,會飛出城堡而去。
就彷彿,這邊的一切,跟血河流域的戰場,雖是置身於同一裂隙,卻存在於完全不同之層面一般。
那邊意味著永恆的瘋狂。
這邊則是鐵血的冷漠。
冷漠地觀望著外邊的一切瘋狂。
“唔?”
不過正就是這一墮天使氣質的邪魔,在漠然地俯視著那支線的血戰。
忽地,他似是感應到了什麼,本是俯瞰的視線,一下地在抬起了。
而這視線的一抬……
他那被蓬亂的鬃發,稍稍遮住的前額,卻也是終於地露出來了,一個血淋淋的巨大烙印驀然現出。
這一烙印,由他的額頭,一直烙到了他的鼻樑,不僅血淋淋,更似永遠不會癒合,由其創面,此時依然是有汙濁的血液,在涓涓而下。
由這烙印……一種難以形容的邪惡和絕望,在撲面而出。
“德拉卓吉斯!”
“她居然還在?”
就是這在邪惡烙印之下,這邪魔的兩隻,完全黑暗,沒有任何一點其他顏色的眼睛裡,雖冰冷,此刻卻一道意外,又有所思考和沉吟的神色,在流出了。
很快,意外在消失了,又無數的陰謀詭譎之色在泛動著。
“這倒是正好。”
“以她之力,結合迷斯卓諾的準備,不僅可以進一步打擊艾弗拉斯卡,便是將我真身,呼喚到那一主位置世界去,也是有著可能!”
“如此一來……那被封印‘永會之路’,就是再度有了掌握的可能了!”
艾瑞凡達時期,“永會之路”的創造,可不僅只是意味著瓦珊家族對外位面展開徵服的野望,更同時還是……他的野望!
那由眾多高法師聯合所創造的,幾乎只僅次於“永聚島”的“高魔法神話”,一旦被他掌握到手……他的邪魔大軍,從此將再不受任何限制,就可以對眾多的位面,展開直接的征服!
當年,他對瓦珊家族的支援,尤其在高魔法方面的傾力教授,固然最主要是對那一位的秘密報復,但無疑,這一“高魔法神話”,卻也同樣是一大目的!
只可惜,當年的艾瑞凡達,一朝的分崩離析,是來得太過突然,以至他還沒來得及秘密掌握“永會之路”,一切的機會就是徹底的消失了。
索性,現在又是有機會了。
他足夠的耐心和隱忍,終於又是等到了,比之當年,還要更好太多的時機!
“精靈已是撤出了大陸,正處在前所未有的衰弱時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