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看到林牧從馬車上下來無不駭人鉅變。這下,晉國廟堂的群臣終於知道孫谷為何會這般模樣了、
一語不發的林牧環視了諸臣千變萬化的神色,最終低首看到了前方匍匐跪地顫顫巍巍的孫谷。
當林牧出現在眾人的面前時,晉國群臣的面色那叫一個精彩,一國出現兩位國君,這是見血光的徵兆啊。
“寡人患疾而外出尋醫,今得愈而歸便聞業都宮廷,突發離奇大火,竟是無一人生還。每每想起,吾倍感天佑之,幸甚至哉!”環視一眾戰戰兢兢的朝臣,林牧氣若沉雄而道,聽得所有人尤其是參與到了擁立新君這件事情上的人的耳朵裡,無不嗡嗡作響,神情發懵。
就在這時,林牧忽然把目光投向了姬煥,故作一愣,頗為驚訝的忽問道:“寡人的朝服怎麼穿到你的身上了?你要做晉國的國君?”
姬煥此時此刻四肢無力,得聞其言,雙目驚駭而六神無主,驚慌之下,忽然突生猛力一甩攙扶住他的臣子,連跪帶爬而來。至林牧腳下,姬煥欲語不得,不知如何是好,卻也知道大禍臨頭,情急之下,看到了匍匐跪地在旁邊的孫谷,姬煥忽然指向孫谷說道:“都是他,是他!對對對,就是這老傢伙,那場大火就是孫谷縱火的,孫谷欲逆反,拉我做了他的傀儡,莫不敢唯命是從,唯言是聽,我是無辜的,君上饒命!君上饒命!”
“哦?”林牧故作驚詫,旋即面向一眾群臣,目光所致竟是無人敢以對視之,尤其是內心有鬼的人,此刻莫不感到大禍臨頭。
末了,反應快些的臣子旋即匍匐跪地,高呼:“王上無恙,晉國萬幸!”
嘩啦一下,所有人紛紛跪地。
山雨欲來之際,朝野危危之時,無人不知便是此時此刻!
林牧不再理會這些人,把目光落在了旁側匍匐跪地的孫谷,在其身旁蹲下,低聲道:“權力是毒藥,利慾是魔障。孫卿中毒不淺,利慾薰心……無藥可救矣!”
一直匍匐在地的孫谷聽之身心微顫,忽然欠身而起,首次舉目看向了林牧,知道大勢所趨,再無迴旋,便是長嘆一聲,道:“王上所言甚是,老臣已然無藥可救,然老臣臨死之前有一問,王上可答否?”
“可!”林牧言簡意賅的道。
“那場大火……這一切……”孫谷說道。
“實乃寡人為孫卿所設之局!”林牧平靜的說道:“孫卿以為,對寡人之手筆滿意否?嗯?”
“王上為何要除卿族而後快之?”孫谷又問道,語氣帶著餘心不甘。
“呵呵……”林牧忽然一笑,搖了搖頭,便再看向孫谷,貼近其身,在其耳旁,惟聞其聲:“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呼?”
聞此言,孫谷失神許久,終是換做一聲長嘆,慘然道:“早當明矣。為君主而富雄略者,莫不天性專制,痛恨權臣。老夫真是瞎了眼,非但老夫小看王上,怕是整個天下亦是小看王上矣,晉有如此國君,其國無患!可笑的是老夫自詡老謀成算,萬萬沒有想到竟是自掘墳墓。”
所謂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孫谷自知大勢已去,反而心中坦然了,便不再多語而匍匐跪地,等待宣判。
林牧再次起身朝著宮廷而去。這個時候,激動的曹彥旋即跳出來高喊道:“天佑晉國,我主無恙,逆臣孫谷,欲圖謀反,禍亂朝綱,罪不可赦!”
曹彥的話音剛落,只見始終一動不動的贏戰抬手一揮,幾個身披黑金甲冑的鬥士營軍士齊刷刷的奔襲而來,旋即把孫谷、姬煥盡數擒拿,出來的一眾群臣盡皆被大軍包圍個水洩不通,面對這些手持黑金長劍的甲士,士卒們雖然沒有動手,但群臣莫不戰戰兢兢,如臨大禍一般。
“孟凡……”
除了驚恐不安的晉國群臣,另一個倍感不可思議的人赫然便是隨同曹彥而來的新人劇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