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望著眼前一幕,公冶趾臉上浮現出嫉妒和羨慕的神色。他在此時此刻才真正承認自己戰將氣勢遠不及司徒狄。
剛才自己充其量也就是完美的掌控了這些黑騎兵的行為,而狄帥卻和這些人精神融和一起,這其中高下立判。
正所謂行家看門道,外行看熱鬧,除了少數幾人眼中看出了這些細微差別,大多數人都情不禁為兩位將軍齊聲吶喊,他們並不知道好在何處,但是他們可以清晰感知那種始終飄蕩在戰場之上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威勢。
戰場之上又掀起四方族將士瘋狂吶喊助威聲。
人群穿梭中,戰騎將這隻威風凜凜戰隊和那些倉惶的敵軍圍攏在方圓百里內。
巾旗招展,塵土飛揚,此時這已經不像是戰場,更像是一場歡慶的盛宴。
歡呼的人群完全沉浸在其中,任何也沒有發覺,身後正有一群黑漆漆的戰兵緩緩湊近。
為首的身披金色戰甲,渾身上下都被一層淡淡的赤色螺旋覆蓋。
青年沒有佩戴頭盔,烏黑的秀髮沿著披肩落下,帶著一抹不羈的傲氣捲起著,他手持著一把湛藍色的長劍,騎乘著一隻黑騎獸。在他身後則是一萬多騎兵,個個都全身武裝到牙齒的黑甲,面具也覆蓋了原本面孔。只留著一雙雙堅毅,充滿殺意的眼睛。
在青年身旁,則是一身書生儒衫的中年人,他手持摺扇,騎乘一頭棕色騎獸,眉目之間,智慧之光迸射。
“也只有狄帥這樣的神將才配得上這隻黑騎戰部”閆老大首先打破了這種充滿殺戮的肅然氣氛。
“不然”青年微微一低頭,饒有深意的指了指對面的黑色戰隊說:“狄帥可稱為古往今來第一悍將,即便是找遍踏虛和地球也無人出其左右,這隻黑騎軍經歷了風雪以及滅世之災雙重考驗,能夠活下來並且成長為如此,也堪稱完美之兵了,原本這二者乃是天作之合,只可惜世事不可苛求於完美,俗話說,月滿則缺,事盈則匱,狄帥和黑騎兵也正是這種極致的完美,使得他們融和之後,便產生了一種極致的控制力,因此主帥便成為整個戰陣,甚至整個戰隊生死存亡的寄託,如此一來,這樣的戰隊便過渡依賴於主將的決策和安危,一旦主將出錯,便會不如萬劫不復的境地”。
青年自然就是老蕭頭,他親自率領著剩下的黑騎軍快速奔赴戰場,原本以為有一場大戰在等著自己。可是當他看清楚戰場中一幕,立刻明白了黑騎軍早已掌控了戰陣的主動權。只是令他想不到的是,原來這隻戰陣一方竟然是司徒狄的北路軍。尤其是看到狄帥親自率領著黑騎軍在戰場之上威風凜凜的一面,老蕭頭也是看的血液賁張。
只是他也從中看到一種不好的跡象,那便是狄帥和黑騎軍在完美融和之後,產生的一種戰場詭境,那不是一種真實存在的氣勢,若不是他具有了智慧感知,絕不會看透這種情形之下的變化。
那種詭境可以推匯出很多讓狄帥和這隻黑騎軍走上魔道的狀況。因此老蕭頭才故意找出司徒狄和黑騎之間的一些破綻,想要以此理由說服閆老大,不讓他接受黑騎軍。
以閆老大的建議,那便是將這隻黑騎軍交給狄帥指揮,他不贊成讓公冶趾去掌控這樣一隻戰隊。
對處此,老蕭頭並沒有意義,若是沒有詭境產生,他也覺著司徒狄為最佳人選,無論是忠誠,還是戰將意境,他都遠在公冶趾之上。
可是他現在卻不想讓司徒狄接受黑騎軍,以免他步入魔途,最終毀掉一個神將之才。
至於公冶趾,老蕭頭自然不會完全去信任他,而是準備將這隻黑騎軍分成三隊,分別交給三個將領統帥,若是有任何一支黑騎軍產生異變,另外兩隻也能聯手剋制。
另外兩個頭領,老蕭頭也有了目標人物,那便是失蹤未歸的巨靈族人和閆老二。這兩個人雖然並未被他們遇到,但是老蕭頭相信他們絕不會出事的。
現在只有他暫時兼顧這兩隻戰隊,等待他們回來。
“族主,屬下完成軍令,前來交令”公冶趾跨前一步,擋在老蕭頭和閆老大面前,跪拜著將手裡黑色令符交還。
隨著公冶趾的動作,原本那些圍繞著黑騎軍和司徒狄高聲呼喊的將領也一起齊齊回身。當他們看清楚老蕭頭的臉頰時,紛紛都愣住了,他們竟然傻愣了許久,最終竟然不約而同的一起跪地,痛哭失聲。
這些熱血漢子,在戰場之上流血都曾流淚,但是在面對著老蕭頭那一刻,卻哭得如此淒涼。
老蕭頭也縱身落下戰馬,跨前一步步將這些將領攙扶起來說:“好兄弟,家園失去了,我們可以重建,只要有兄弟在,走到哪裡我們都是四方族人”。
一句話似乎點燃了所有人內心壓抑的怨氣,數十萬四方族齊齊跪拜,然後齊聲喝道:“重建四方族,重建地球家園”。
一時間聲如雷鳴,綿延了數百里依舊清晰可聞。
老蕭頭也被眼前的將士們的氣勢感染,眼圈莫名一紅,激動地說:“我們不僅僅要重建四方族,還要建國,從此之後,我們便是地球之國,雖然我們生存的地球已經被掩埋,但是我們不會屈服,我們要將地球之魂帶到宇宙每一個角落,從今日起,四方族建國開始,國土就讓我們以這片幾百裡的荒原作為基礎,全力擴充套件我們家園”。
“四方國萬歲”。
“蕭族主萬歲”。
一瞬間吶喊聲震百里,無數滿目熱淚的人群齊齊歃血為誓,膜拜上天,跪拜大地,俯瞰地球搖籃,向著昨日告別,將充滿侵略性的目光透射到這片踏虛大陸,以及高高在上的超級位面....
雖然他們聲音不足以穿透時空壁壘,也不足以穿透超級位面的阻隔,但是他們的聲音必將從這一刻,讓所有處於五元宇宙之下的生靈都最終為之膜拜。
超級微面。
一座遠古叢林內。
閆老二以脊背用力摩擦著樹皮,他已經數日沒有洗澡了,跟著這個沒有洗澡習慣的瘋和尚。他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要餿掉了。可是和尚卻一臉悠然自得的拍著肚皮笑道:“皮囊只是身外之物,施主又何必執著於此,只要心靜,自然就不會為外物困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