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衣巷雖名為烏衣巷,實則是一條隱藏在北淵城中的街道,這是一條長約三百丈、寬五十丈的青石街道。
街道兩邊整齊的排列著店鋪,店鋪前十丈處砌築著許多攤位,盡頭聳立著莊嚴氣派的宮殿,那裡是北淵城的城主府。
整個烏衣巷,其實相當於一個小型坊市。
街道上行人稀少,路人三三兩兩,略顯冷清。
這裡很安靜,並沒有什麼叫賣聲。
攤主們坐在攤位前,或閉目打坐,或抓耳撓腮,或低頭看書…
張玄走在街道上,心道氣氛也太好了吧,哪裡有什麼做生意的樣子。
客人們也挺有意思,徘徊於攤位間,偶爾駐足,也不詢問價格,若是看中了貨物,丟了靈石便取走貨物,甚至沒有討價還價。
張玄有些傻眼,“什麼時候修士間變得如此和諧了?”
他放出神識,仔細的查閱著地攤上的貨物,並沒有找到靈藥種子,此地貨物大多是地階靈藥、礦石、靈兵、丹藥…法寶這類的東西,而且都是明碼標價,童叟無欺。
“沒有?絕無可能,一定有的!”
張玄走上大街,將注意力集中在一家名為“三木堂”的商鋪,毫不猶豫的走了進去。
剛進門,耳邊便傳來一聲暴喝,“哪兒的野小子,三木堂也是你這種無名小卒能來的?本店只接待人階二品以上修士,速速滾出去,否則否則要你好看。”
張玄頓時愣在原地,呆呆的看著那人,“還有這樣做生意的?”
一個衣著華貴,頭戴錦帽的男子,滿眼厭惡的看著張玄,“呵!小子聾了不成,趕緊滾出去,別髒了本店的地板。”
他快步走來,嘴裡“嘖嘖嘖”的嫌棄著,心疼的看著自家的地板,指著張玄身後的一串腳印道道:“老夫今天剛打的金光蜜蠟,就被你這個小兔崽子糟蹋了,真是氣煞人也!”
張玄沒好氣道:“不就塊地板麼?瞧你那緊張勁兒,要是有靈石的話,什麼東西買不到?”
掌櫃的抬起頭,看著張玄一身麻衣,頭髮凌亂不堪,鞋子上全是髒兮兮的泥土,頓時氣得三尸暴跳七竊生煙,陰陽怪氣道:“喲!莫非是哪家的公子不成?穿得如此邋遢,像個臭乞丐似的,難道是出來體驗生活不成?”
張玄撓了撓頭,故作惋惜道:“還真讓你說對了,本公子就是出來體驗生活的,今天錢花光了,想來換點靈石花花,沒想到你居然不想接這筆買賣,罷了,我這三階功法看來只能便宜別人了。”
說完,他便轉身作勢要離去。
“等等,公子等等!”掌櫃的雙目放光,急忙改口。
張玄確實嘴角上揚,卻是不理他,執意要離去。
掌櫃的一把拉住張玄的胳膊,滿臉堆笑道:“公子若是真的手頭不方便,本店自然可以我給您服務,您正好有,本店正好需要,這就是緣分。”
“哎——!”
張玄幽幽的嘆息了一聲,陰陽怪氣的道:“這個世界有錢就是王道,沒錢真是連狗都不如。每當被人看成狗時,本公子這小心肝就好像被人紮了刀子似的,那叫一個疼啊。不過有錢的時候,本公子又覺得那點頭哈腰的狗有點可憐,他的內心大概已經被勢利二字填滿了吧。”
掌櫃的面色僵了僵,鬆開了張玄,毫不在意對方之言,拍了拍手掌,“來人,給這位公子看茶,上最好的茶水。”
他朝著張玄做了請的姿勢,邀請道:“公子這邊入座,關於您那功法,咱們還得細細詳談一番。”
張玄入座,翹起二郎腿,開門見山道:“沒什麼好談的,四萬下品靈石,謝絕還價。”
掌櫃的遞上一杯茶水,看著張玄為難道:“公子莫不是在開玩笑?三階功法固然值四萬靈石,可此地乃是極北之地,您這個價格恐怕城主府也會望而卻步。”
張玄皺了皺眉頭,並未去接茶水,揶揄道:“怎麼,四萬靈石都出不起,剛才不是挺神氣的麼?”
他用小拇指摳摳鼻孔,隨後放到茶杯上彈了彈,瞥了眼那茶杯,道:“就這也叫上品茶水?這要是放在本公子家裡,我家的旺財甚至都不會聞一下。”
掌櫃放下手中的茶杯,面色逐漸陰沉起來,“小子,你要是談生意老夫歡迎,可要是來砸場子的話,可別怪三木堂不客氣了。”
張玄冷哼,“怎麼,當城主府不存在?”
他打量著掌櫃的,不屑道:“不是瞧不起你,就你這煉氣三層的小小修士,就算本公子坐著不動,你也拿本公子沒有任何辦法。”
“哼!能拿出三階功法的人,老夫又怎麼會小看呢?”
掌櫃的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張玄,抄起地上的茶杯,猛的扔在地上。
譁——!
茶杯碎裂,三木堂的大門“砰”的一聲關閉,隨即開始吞吐玄光,儼然是開啟了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