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化流通。
“夫人,萬萬不可啊!萬萬不可。“
吳管事分開人群,氣喘著衝上來攔住她,跺腳道“夫人,不可啊,這明明只是一層霧氣。怎能過人?千萬不可聽這個道人胡言啊!”
吳管事心中實是巴不得王夫人早點去死,但這女人是鄧仙師指名道姓要的,若是死在了這裡,他也沒法交代,便上來拼命相勸。王夫人左右一掃,道“吳管事年歲大了,你們還不照看著點。快把他攙下去。”吳管事立刻被幾名護衛架了下去。
王夫人轉過身,看著那一道稀薄氣霧,深深吸了一口氣,伸出一足前一踏,試了試後,只覺腳下如踩實地,心中不由一定,再往前走了幾步。已是篤定,腳步一收,對著身後兩名婢女一招手,道:“愣在那裡做什麼?還不快些跟了過來?“
她這時已經走出了懸崖一丈多遠,在旁人看來,猶如凌空站在了那處。底下是萬丈深淵,左右皆是無依無靠,這副場景。光只是看著,就使人覺得頭暈目眩,腿腳痠軟,那兩名婢女受逼不過,戰戰兢兢,相互攙扶著,慢慢往前走去,她們不敢向下望去。
用不了多時,三人便到得懸崖對面。
吳管事目看得瞪口呆,他擦了擦眼睛,彷彿還不能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一幕,忽然,他渾身一抖,回過神來,拉住身旁的祁衛領道:“這可怎辦才好,鄧仙師若是責怪下來,老朽一家老小小命難保啊。”
祁衛領心中也滿是煩躁,一把揮開他手,道:“事到如今,唯有去封書信了。“
列教宋國分壇中,一名身高足有兩丈的道人正在流瀑底下揮動拳腳,似在演練一套高明技擊之術,隨著他每一個動作,那奔流疾水也是跟著一起鼓脹湧動。
這時有一隻猿猴蹦跳過來,到得他面前一快礁石之上,趴在上面,把一封信箋高高託在頂上,道人走上前去,將信箋拆開,只看了一眼,他雙目中便兇光外露,起腳一踢,竟將那猿精踢得飛起,口中鮮血噴出,“噗通”一聲,掉落在水中。道人開口大罵道“區區小事也辦不好,我還能指望你們幹什麼?”他恨恨一握拳,將那信箋捏成碎屑。
那王夫人自身長得美豔不說,且那王氏名下,有一處地界盛產靈茶靈果,那是暉道聯盟每年都要上貢上院的好物之一,對他功行頗有裨益,他早就有意染指,只是那王夫人也有幾分背景,如是硬來,其他師兄弟得知後,難免會出面阻止。
他原本的如意算盤,便是由那至空道人出面,暗中把王夫人搶奪過來,再納為妾侍,放在宮中調教,這樣能既佔了人,又能奪了地去,可萬萬沒想到竟然被一名修士壞了好事。
此刻看來,他不出手這事怕是不成了,這道人陰沉著臉,拿了一隻小笛出來,吹了一聲,只聞天上一聲鷹嘯,就有一隻鐵翅巨鷹降落下來,他往其身上一翻,喝了一聲,就騎鷹而起,往南飛去。
鄧道人跨鷹飛去,不過兩日間,便已趕到地壑溝道出口處,然而在山外候了半日,卻也未曾看到那支馬隊出來。正不耐煩時,這時忽見山樑之上跑來了一人,看那模樣,似是祁衛領手下,他也曾見過一面,便往下落去,到護衛面前,冷著臉道“怎麼回事?你怎在此處?人都去了哪裡?祁仲呢?”
那護衛見了鄧道人連忙跪下,氣喘吁吁的回答道“回稟鄧仙師,商隊已去了邯京。”
鄧道人怔了一怔,怒道:“胡說八道,這山中壑道曲折回轉,我接到書信後,已是飛速趕來,再快的腳程,至少也要今日才能出山,況且我一路來此之時,更未見得任何半個人影,怎麼可能去了邯京?你想騙我不成?”
那護衛此時有些緩過些氣來了,他見這位仙師實在是怒火不小,不敢多言,伸手入懷,摸索了一陣,拿出了一封書信,高高托起在頂上,道“這是祁衛領留給仙師的書信。”
鄧道人拿過來一看,這才知曉的其中緣故,氣得眼角亂跳,大罵“廢物”不止。原來百里寂以氣凝橋,過了那處懸崖之後,他又拿了斬殺修士所得的幾張符紙出來,燒了之後,混入水中,讓人與馬俱都服了了。
得了這符籙之助,眾人腳下頓覺輕快,只一日便走過了十二條盤轉壑道,按照這等腳程來看,如今到得邯京確然不是虛語,
那護衛又低聲道“衛領特命小人留下,暗中將書信與這二人形貌拓影留書鄧仙師。”
鄧道人臉色陰沉,甩著信紙大吼道“既有此事,你怎的不早來報我?偏還讓我等候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