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昭雪去抄書,順便送南宮通兄妹倆回去,出門時,與恰好路過的林溢小子相遇。
林溢說澄湖天橋下來了位說書先生,叫什麼樹人先生,問他要不要去看看,正好跟人家前輩學習一下。
昭雪應下,言及七日後他會有兩日休息,那時便與林溢一同前往。
澄湖離應天府不遠,於是,一番寒暄之後,四人同路。
午後申時,昭雪回來時,路過平安道一處,忽覺奇怪,便前後掃視片刻,目之所及一個人都沒有。
平安道作為從南門直達應天府的大道平日裡就算再如何冷清,也不會一個人都沒有。
他放慢了腳步,警惕地打量著四周,熟悉的環境靜的有些可怕,少年不禁吞了吞口水。
沒過多久,少年的視野前方出現了一輛馬車,簷角掛著一張小旗,旗上秀有落家家紋。
一位車伕坐在馬車前頭打盹,手裡的皮鞭隨意垂落於雪地裡。
少年離馬車不過十幾丈遠時,車伕醒來了。
他盯著少年片刻,隨即扭頭向馬車內道:“公子,人來了,空手,可殺!”
一道虛弱無力的聲音響起。
“我改主意了,先停手。”
“是。”車伕恭敬道,隨後沉默不語。
少年駐足,死死盯著馬車,有些不安,於是雙手握緊,牙關緊咬。
許久,馬車的門被開啟,一個昭雪熟悉到骨子裡,每次做夢都想一刀砍死的人露出半個身子,內衫凌亂,披散頭髮,眉宇間盡是陰柔,嘴唇發白。
落風執。
昭雪低眉,張嘴一喝,直接飛奔過去,一躍而起,一拳擊出。
一道拳影落了下去,馬車前的旗子微微飄動,家紋有些扭曲。
落風執和車伕卻是分毫未傷。
少年落地,車伕看了他一眼。
頓時,少年如遭重擊,胸口一痛,一口鮮血從嘴角溢了出來。
他強撐著,硬是沒有倒下去。
落風執看著他這般,嘴角微揚,笑得陰險。
“好久不見,老朋友。”
少年惡狠狠地盯著落風執,道:“我們不是朋友,你不配。”
落風執淡然一笑,道:“是不是很好奇我還活著?是不是想知道為何我兩次被你打穿心臟卻依舊活著?”
落風執笑了片刻,繼續道:“因為……我的心臟在胸口正中央,你第一次打碎了我心臟先天壞死的一角,多虧這一擊,我不用在受那種氣血虧虛的痛苦。第二次,你打碎了我的一角肺腑,我修養三年,徹底恢復巔峰,甚至再上一層樓,觸控到了通玄的門坎。”
“可得多謝你啊。”
昭雪一笑,道:“那跟我沒關係,你遲早要死在我手裡。”
聞言,落風執噗嗤一笑,道:“若非我出現在這裡,你拿什麼殺我?你不過歸元,甚至還未接受天
地之氣灌頂,拿什麼跟偌大的落家鬥?蚍蜉撼樹?你以為你是誰?能逆天?別做夢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