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安谷完了,一切都完了。
至少,在世安谷,沒有任何人能夠阻擋這頭古魔。
或許在整個東部也不會有。
至於稷山盟,或許會有那麼幾個能夠與這古魔抗衡的存在,但指望他們?
尊陽子就感到好像想到了一個笑話,太境修士的鬥法,要麼不會拼命,上百年都分不出勝負,要麼捨命相搏,頃刻間你死我活。
《從鬥羅開始的浪人》
那些貪婪自私的老東西,怎麼可能會花費那麼大的心血,跟這古魔拼個你死我活?
尊陽子甚至都能夠想象得到,世安谷覆滅之後,稷山盟會迅速集結所有稷山洞天的宗門、世家,各大勢力,但他們的目的,絕不是對付這頭古魔。
而是藉助這頭古魔的威懾力,來維繫它那搖搖欲墜的統治。
他們釋出討魔檄文,把聲勢拉得鋪天蓋地,然後藉此開始打壓曾經不服統治,不安分的勢力,甚至藉機將其覆滅。
至於這頭古魔,直接默許它侵佔稷山洞天以東這數千裡土地都不是不可能。
然後每隔幾年,在邊境不痛不癢地打上幾場,聲嘶力竭地捧幾個斬魔影響,來樹立它那搖搖欲墜的形象。
尊陽子在這片洞天生活了數百年之久,好事沒見過幾樁,底線倒是一次又一次被重新整理,那些老傢伙是什麼樣的性子,他實在再清楚不過了。
討伐這頭古魔,稷山盟不可能,其他人就更不可能了,太境修士都不管,一群洞境修士還能去送死不成?
他忽然有些想笑,笑聲中卻有些淒涼。
他雖然自詡正道修士,但他心中明白,這天底下早已經沒有了正道。
有的只是一群唯利是圖的小人罷了。
但誰又不是呢?如果他尊陽子不是有血誓在身,他也不會去鎮守古窟,他也不想管這種兇險無比,甚至看不到半點希望的破事。
但他沒有退路。
事實上,在當初他的那個時代,他的修為、仙根,在谷中也並不是頂尖的。
恰恰相反,在幾個師兄弟中,他的仙根、天賦反而是最差的。
現在回想起來,只不過是因為當那個鎮守古窟的老人,看著他們一列世安谷後輩英傑,問道:“老夫可以挑選你們一人為弟子,但條件是,立下血誓,從今以後,永鎮於此。”
“你們,誰願意。”
“老祖,我……我願意。”他第一個站了出來。
我願意。
就這樣,他成為世安谷第一人。
契機,僅僅只有這三個字。
不是依靠什麼天賦,也不是依靠什麼超乎常人的勤奮。
僅僅是因為一個選擇。
他心中明白,自己當時迫切想要變強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