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幹屍,這些人難道是站著死去的不成!"身旁吳三忍不住發出一聲驚歎,兩隻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前方,明亮的火光下,千具身披鎧甲的乾屍,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好似被定格在某一瞬間。【最新章節閱讀.】
幽蘭牧定了定神,擦去額頭冷汗,將目光重新聚集在這些身披鎧甲計程車兵身上,原來這些士兵的面板全都乾癟下去,頭盔裡面露出的一張褶皺的頭骨輪廓。
從他的角度望過去,這些乾屍沒有任何支撐,或者說他們的骨架就是最好的支撐,可是一個人又怎麼會站著死去,而且還是這麼多人。
幽蘭牧和吳三對望一眼,皆是神情一緊,有些躊躇不定。
“李師弟,勞煩你去檢視一下,我的腿受傷了。”吳三指著被水柱穿了一個窟窿的右腿說道。
“吳師兄,你怎麼知道我沒受傷。”幽蘭牧說著將後背轉了過來,吳三一看倒吸一口冷氣,只見幽蘭牧單薄的後背上遍佈數十道細痕,每一道細痕就是一道血線,幾乎將幽蘭牧的後背抽爛了,和前面衣衫整潔形成強烈對比。
之前逃亡的路上,幽蘭牧並不是全部躲開了那些水柱的攻擊,而是選擇性的避開了要害部位,面對密如急雨的攻擊,吳三都無法做到全身而退,何況是隻有煉氣九層的幽蘭牧。
雖然幽蘭牧避開了要害,受的傷害不足以致命,但那疊加了數十次的劇痛還是讓幽蘭牧臉色發白,冷汗不止。
“李師弟,沒想到你這麼…這麼能忍。”吳三不知道該用什麼詞來形如這個師弟,要是換做他受那麼多傷早就痛聲嚎叫了。
“咚!”就在這時整個廣場突然震了一下,兩側城牆上的火光閃爍不定,幽蘭牧和吳三幾乎是同時站了起來,雙拳緊握,緊緊盯著廣場上的千具乾屍,之前在河堤上也是因為整個巖洞突然震動,才引發河道內的異變。
等了片刻,見千具乾屍沒有任何反應,幽蘭牧和吳三皆是暗鬆一口氣。
吳三抬頭看了眼洞頂,忍不住罵道“真是個鬼地方,動不動就震一下,要是洞頂被震塌了,或是再震出什麼血浪,咱們可就要陪他們一起站著了。”
幽蘭牧可不覺得這個笑話好笑,取出幾卷繃帶遞給吳三道“吳師兄,幫我把後背處理一下。”
吳三接過繃帶,問道“金瘡膏呢?”
“沒有。”幽蘭牧回答道。
大亂將起,治療類藥物漲價比化氣丹還快,他光是吃靈丹就覺得囊中拮据,又哪裡捨得花錢買金瘡膏。
吳三聞言一愣,道“你們練體修的都是這麼抗揍嗎?”
幽蘭牧沉默不語。
吳三搖了搖頭,取出他的金瘡膏給幽蘭牧抹了上去,隨後才用繃帶一一纏緊。
幽蘭牧感覺到後背的疼痛立時減了一半,還有絲絲的痠麻感,在靈藥的刺激下,血肉開始結痂癒合,向吳三抱拳感謝道“多謝吳師兄。”
吳三擺了擺手,道“我們過去看看。”說著吳三右手在半空一旋,一面土盾憑空成形。
幽蘭牧詫異的看了眼那面土盾,這位吳三師兄從一開始施放的半圓形護罩,到阻擋野人的土牆,到單手防禦的土盾,所有的舉動都是在防禦,難怪陶穎會請他來幫自己,有吳三在就相當於多穿了一件鎧甲。
幽蘭牧和吳三小心翼翼的走到戰陣前方,近距離打量這些早已死透的乾屍,相比於吳三毫不客氣的注視,幽蘭牧的目光中多了幾絲敬畏,因為那面代表幽蘭族的戰旗,讓他對這些前輩心生敬意。
“咦?這是…”觀察干屍的吳三似乎有了什麼發現,連忙招幽蘭牧過去,“李師弟,你快過來看。”
幽蘭牧從戰旗上收回目光,走到吳三身旁,看到他用煙桿抬起了乾屍的戰裙,露出裡面的一件黑玉腰牌,此黑玉方方正正,質地圓潤,寶光內斂,含而不發,是少有的極品寶玉。
更為神奇的是黑玉里面有著一條栩栩如生的九頭蛇圖案,此蛇頸生九頭,通體血紅,十八隻金色豎眼份外兇厲,無論從哪個角度看它都像是被封在黑玉里面的活物,似乎隨時都會噬人一樣。
“好奇怪,這支軍隊的戰旗明明是九朵交織環繞的幽蘭花,怎麼這個看似領軍將軍腰上別的不是幽蘭花,反而是其它圖案。”吳三不解的說道。
“這有什麼不對嗎?”幽蘭牧有些不知道吳三所說何意。
“當然不對,你沒有在軍中服過役,所以不知道其中事故。有軍職的將領通常會佩戴印畫有所屬軍團的腰牌,以作身份地位的象徵,這句乾屍所帶腰牌與戰旗圖案不符,於常理不合。”
吳三將戰裙放下,點燃鍋內菸絲,深吸兩口,吐出一股青煙,道“你看他們的裝備,厚甲、利劍、勁弩,連靴子用的都是鱷魚皮,這是一支裝備精良的隊伍,做為統領這支強軍的將領,理應是某個家族的嫡系子弟,那九朵幽蘭花就應該是這個家族的族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