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蘭牧的經脈內,十六輪靈力波動奮勇前行,衝擊的丹田屏障一陣顫抖,發出有如萬馬奔騰的響動,他每衝擊一次丹田屏障,震動的餘波便透過空氣向外傳播,拍在厚實的巖壁上,落下一層塵灰,而他體內的傷勢也由此加重一分。
看到幽蘭牧如此玩命,嘴角的血跡越來越多,哪怕見慣屍山血雨的破軍也不禁擔憂起來,罵道“奶奶的,你的丹田怎麼比金剛石還硬,再這麼撞下去,內臟都要震碎了。要不你先停下來,把火絨訣晉升到焚炎淬體第四重後,再衝擊煉氣九層。”
“不行,已經沒有時間煉製足夠的雲丹,必須藉著這股勁衝開丹田屏障。”幽蘭牧的語氣十分堅定,將手中空蕩蕩的玉瓶扔到一邊,又取出一瓶滿裝的雲丹吞服起來,現在丹田屏障被震開了不少裂紋,若是就此放棄,可就前功盡棄了。
“嗯?你師父來了。”破軍神識一動,提醒道。
“在哪兒?”幽蘭牧心頭一驚,抬起頭望向前面的小竹門,現在他正處在衝關的緊要關頭,可無法離身。
“不用擔心,看你師父樣子好像是知道你在衝關,正站在外面替你守門呢。”
“是嗎…”
破軍的話讓幽蘭牧安心許多,他拋卻腦中雜念,專心控制體內暴躁的靈氣,衝擊丹田屏障。
寂靜的山洞內再次迴響起咚咚的撞擊聲。
李一山站在竹屋前,看著搭建的粗陋竹屋,微蹙眉頭,不知在想著什麼,最後坐到竹屋門前打坐,一如既往的淡定沉穩。
“小子,你悠著點,要是震碎了內臟可就麻煩了。”看到幽蘭牧又吞完一瓶雲丹,破軍抽動了下嘴角,不知道該不該勸他。
“破軍,幫我護住五臟六腑和經脈,我要翻過十七輪靈力波動了。”幽蘭牧吞服下一枚火紅雲丹說道。
“什麼?!你不要命了!”破軍心頭一驚,焦急的大喊道,現在幽蘭牧體內已經被震開不少裂紋,若是強行驅動十七輪靈力波動,很有可能引發併發性的大出血。
幽蘭牧自知其中風險,但他認定的事情就從沒有動搖過,靈力波動開始一輪輪疊加,形成浩浩蕩蕩的十六輪靈力波動,幽蘭牧一咬牙驅動又一輪靈力波動疊加了上去。
當兩股波峰相互疊加的時候,渾厚的浪潮聲迴盪在體內,強烈的衝擊力震的幽蘭牧身體開始微微顫動。
在波峰成形的那一刻,幽蘭牧只感覺體內多了一股可撼山川的底氣,但伴隨著這股自信一起到來的是無可抑制的劇痛。危難時,幽蘭牧也曾驅動過十七輪靈力波動,但那時是一觸即退,從未長時間運轉過十七輪靈力波動。
此刻,幽蘭牧強咬壓根運轉十七輪靈力波動在經脈內運轉了數週,聲勢浩大的撞向丹田屏障,十七輪靈力波動途徑過的的經脈都被破軍事先用寒氣護住,盡力減少十七輪靈力波動對身體造成的損傷,但難忍的劇痛還是讓幽蘭牧面容扭曲。
“咚!”十七輪靈力波動正面撞在丹田屏障上,發出冰山斷裂墜入汪洋的巨大聲響。
幽蘭牧身軀猛然一顫,“哇”的吐出一大口鮮血,清秀的臉頰上佈滿了痛苦之色。
“幽蘭牧!給我停下來!”破軍面龐異常嚴肅,幾乎是以命令的語氣大聲喝喊。
幽蘭牧深吸一口氣,看著第九層丹田屏障上崩開的裂隙,深吸一口氣,再次在經脈內疊加起一輪輪靈力波動。
“你瘋了嗎!內臟都已經被震傷了。”看幽蘭牧還有逞強的動作,破軍怒眉倒豎,抬起右手凌空一點,數道黑光撲向幾處經脈節點,就要強行封閉幽蘭牧的經脈。
“等等,破軍。”幽蘭牧吐出嘴中血沫,繼續說道“屏障被磨的很薄了,而且被震開了一道裂紋,就差最後一步,你不會眼看著我的努力付諸東流吧。”
破軍神情凝重,久久不語,最後破口罵道“真他媽的一頭倔驢。”,隨後右手一揮,將固守經脈節點的黑光收了回去。
幽蘭牧忽然注意到前方有一道目光射來,抬首一看竟是大黑鳥探出竹門的鳥頭。
見幽蘭牧望向它,大黑鳥好似世外高人一樣十分人性化的點了下頭,像是鼓勵,或是讚許。
“死鳥。”幽蘭牧低罵一句,深提一口氣,重新在經脈內疊加起一輪輪靈力波動,靈力沸騰翻湧,眨眼間就卷席著無可匹敵的氣勢直接翻上了十七輪,形如海嘯般的靈力波動在轟鳴聲中再次撞向丹田屏障。
“轟”一聲悶響,丹田屏障上密如蛛網的裂紋瞬間破裂,化成一片流光,消失在丹田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