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青年的臉色十分難看,這柄華麗的中品靈劍是他在晉升煉氣八層時家族賜下的,因為靈劍本身具有冰寒屬性,所以在配合他的劍意時能夠發揮出極大的威力,可現在這柄靈劍卻被一個連築基期都未到的人給毀掉了。
幽蘭牧緩緩鬆開劍柄,任由靈劍掉落在地上發出它最後的**,幽蘭牧身形驟然衝出,毫不遲疑的攻向白衣青年,拳動如風,趁著白衣青年失去靈劍之利,反殺對方。
白衣青年來不及肉痛失去的良兵利器,立即向一側翻滾躲避,拳頭砸在巖壁上轟下大片碎石。白衣青年在地上一滾,從儲物袋內又取出一柄靈劍,連看都不看就向身後斬出一道弧光。
幽蘭牧一拳轟出,弧光如琉璃般破碎開來,只在拳表上留下一道細小的劃痕,幽蘭牧面色一喜,劍芒的威力大打折扣,當即毫無顧忌的衝向白衣青年。
有人歡喜自然就有人憂,白衣青年現在用的下品靈劍是他剛入道時所佩戴的,不僅品質底下,發揮不出多少威力,而且在幽蘭牧的兇猛攻擊下不斷髮出顫音,隨時都有斷裂的可能。
幽蘭牧緊追於後,硬拼著身體受傷,用以傷換傷的方式不斷給白衣青年造成麻煩,甚至有時候拳頭轟在白衣青年的身上,砸的後者一陣咳血。
此刻,白衣青年的臉色極為難看,在他眼裡幽蘭牧的攻擊方式極為粗暴,甚至連章法都沒有,更不談什麼步法,一直在重複著筆直揮拳的動作,可就是這簡單粗陋的攻擊方式竟然壓的抬不起頭來。
十七輪靈力波動轟擊下,白衣青年平日裡苦練的那些技巧全無發揮的餘地,每接幽蘭牧一拳都要耗費他全身的精力,就是用巧勁也無法卸開幽蘭牧的攻擊,轟來的每一拳都極為沉重,專門衝著他胸口要害招呼,讓他全無還手之力。
甚至有一次白衣青年咬著牙揮劍刺向幽蘭牧的喉嚨,結果幽蘭牧全然不顧利劍的威脅,揮動右拳一拳砸向他的心臟部位,驚的他面色大變,不得不收劍抵擋幽蘭牧的攻擊,不斷後退。
轉眼工夫,白衣青年就被幽蘭牧打的四處逃竄、狼狽不堪,哪兒還有之前的翩翩風度。
幽蘭牧雙足發力,猛力前衝,左拳高抬襲向白衣青年的後心,白衣青年回身橫掃劍芒,結果“叮”一聲銳響,下品靈劍最終不堪重負斷為了兩截,白衣青年臉色瞬間變為鐵青色。
幽蘭牧的靈力極為霸道,連續損毀了兩柄靈劍,這讓白衣青年陷入了無劍可用的境地,他怎麼也想不到中品靈劍會承受不住對方的靈壓。
面對幽蘭牧的步步緊逼,白衣青年只能以拳相抗,連續和幽蘭牧對擊了數拳,他的拳頭就高高的腫了起來,整個右臂都被震的劇痛不止,不禁破口大罵道“你是鐵打的嗎!”
幽蘭牧雙目圓睜,一言不發,揮拳直進,打的白衣青年連連後退,最終白衣青年見情勢不好立即向遠處通道口衝去。
眼看白衣青年就要衝進通道口,幽蘭牧雙足發力前衝,左拳直接揮了過去,白衣青年聽到身後有風勁響起,情急之下拔出通道口旁的一杆旗幟向後橫掃。
幽蘭牧拳勢不停,一拳砸掉旗幟上面的銀槍頭,身形搶先進入通道,將白衣青年從通道口處重新逼了出來。
“你是想不死不休嗎!”白衣青年緊握著手中旗杆,憤怒的向幽蘭牧咆哮,旗杆上的旗幟順勢垂落,展出上面的“天璇”二字。
幽蘭牧堵在通往巢穴深處的通道口,冷冷看著白衣青年,雖然他沒有說話,但行動已然表明了他的意思。既然對方動了殺心,幽蘭牧就不會放虎歸山,給自己留下後患。
天璇宗主峰大殿內,四名紫衣老者靜坐蒲團,一個個仙風道骨,面容上佈滿了滄桑,最年輕的一人也已是半頭白髮。
他們凝視著對面懸掛在房門上的八面巨大八卦鏡,或是點頭,或是搖頭,時而交談幾句,而八卦鏡熒光閃動展現的正是試練島內的場景。
每面八卦鏡鎖定著八個場景,只要向裡面打入一道靈力便可將鏡中畫面轉到別處,此物雖是十分方便但卻只有金丹強者才能使用,這並非因為八卦鏡操作複雜,而是因為它消耗的靈力太大,不是一般人能夠催動的。
此刻,第七面八卦鏡內的畫面正好停留在幽蘭牧所在的溶洞內。
“董家這小子能在煉氣八層就將劍意修煉到化實的境界,實屬不易,只可惜心性不佳,行小人之徑,棄同門不顧,難堪重任。”一名光頭大耳的老者輕聲道,雖然他語氣和緩,卻一語將董風華給評到了差級。
“和他對打的那小子倒是不錯,在陶穎那丫頭陷入危險的時候還能衝回去救她,有情有義。雖然武技拙劣了點,但也不是不可以**。”另一名枯瘦如柴的老者附和道。
“不錯嗎?我怎麼覺得那小子行事有些詭異。”一名臉掛刀疤的中年人語氣不善的說道。
只聽中年人繼續說道“先不說之前眾人在被獸群圍攻時他為何不施放濃霧,造成數名弟子的死傷,就說現在他和董家小子廝殺時,竟然震斷了那柄寒鐵劍,一個煉氣八層的小鬼能震得斷中品靈劍嗎?”
眾人緘默不語,這場考核中身懷疑點的弟子不在少數,或為外宗派來的奸細,或為魔教之人,但刀疤男唯獨對幽蘭牧發難,眾人多少知道些其中的緣由。
刀疤男看了眾人一眼,閉目輕聲道“至於他冒險救陶穎那丫頭,沒準他是故意那麼做的,以博取她的信任,誰都知道陶穎是陶師兄唯一的孫女,沒準他就是想借此打聽我宗的機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