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
眼瞅著那幾個散客,越說越離譜,都能扯到他身上來,讓那男人腦殼上的青筋都燃起了怒火,凶神惡煞的瞪著他們。
“是不是以後不想來我這裡喝酒了?”
這話一出,那似是故意氣人的散客們,相視一眼,摸摸鼻子,這下安生了。
卻讓男人的怒火,燒的越加旺盛,調轉目光,瞪著面前這個搞事兒的罪魁禍首,轉身從後面的櫃子裡拎出好幾壇露仙珠,啪的一下擱在少年面前,讓那幾個散客們都呲了呲牙。
哎呀?
難得啊,這牧秋貌似真生氣了?
瞅瞅把露仙珠給撂的多響?這要是往常,他們敢這麼幹,絕對會把他們給掃地出門,禁止一月入內的!
可這會兒,他自個兒卻控制不住脾氣的摔騰起了酒,可見真是氣狠了。
散客們那隱晦的,幸災樂禍的眼神兒,男人又不瞎,如何會看不到?這讓他深吸口氣,抄起桌上的算盤朝他們砸去,惡氣惡氣。
“去去!打樣了!都喝了一天了?還沒喝夠?趕緊的!都滾出去!”
……差點兒被砸中腦袋的幾個散客,哈哈大笑著,放下錢,背抄著手,搖頭晃腦的走了,那般模樣,差點兒沒讓男人腦殼上的怒火都燒成實質!
等那幾個火上澆油的走後,他才盯著面前的少年,拍了拍桌子。
“五千萬!”
“唔~,三壺,五千萬?牧老闆真會做生意——”
少年輕笑搖頭,卻依舊不見惱怒的將剛進兜裡沒多久的賞金給拿出來一半,放到他面前,望著他。
“吶,要不要點點?”
“……”
這幾乎算是把原話還給他的話,讓男人白了他一眼,隨意的將那些錢抓起來,扔回櫃檯下,瞅著那少年拎著酒,步伐輕盈,聲音筆直,走路無聲,卻宛若步步生蓮一般的踏出酒館,逐漸走遠。
這讓他擰了擰眉,伸指點著桌面。
“這小子,是個難纏的主兒——”
“難纏?”
他那話一落,酒館某個牆角處,窩在那裡睡覺的老乞丐,推了推腦袋上的破帽子,扯了扯嘴。
“何止難纏?不難纏國府會發布特級通緝令?那東西,百千年都沒見一個,且——”
那老乞丐眯了眯眼,透過酒館的大廳,望向外面的天空,把他那破帽子下,模糊不清的臉,給映照的越加暈糊。
“你沒發現,外頭的天,似是格外的好?空氣之中的甜味,也越加的濃郁了?”
?
這似是而非的話,讓男人頓了一頓,也如老乞丐一般,側眸望向外面的天空。
“確實,最近這些天,不管是天色也好,空氣也罷,都格外的清新渾厚,可是——”
他狐疑的收回眼,看向那老乞丐。
“這跟那少年什麼關係?”
“嘖——”
那老乞丐搖了搖頭,收回視線,重新的窩回牆角處,打起了呼嚕,只是,在呼嚕響起之時,傳出一句。
“據說,那小子,也是最近才來玄門的。”
這話一落,男人的神色倏然一凝,連清潤的聲音都沉上了一些。
“莊主?這話何意?”。
只是,這話已無人再應他,且,那前一秒還在打呼嚕的老乞丐,下一秒卻不見了蹤影,亦讓男人的神色多了些寒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