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看,錢爺爺兇小白白~,你打他!”
“好!”
那臭小子一告完狀,錢富有的腦殼就直面的捱了一棍子,差點兒沒把他的腦袋給打回肚子裡去,讓他嗷的一聲慘叫出聲。
“臥操!臭小子不帶你這樣坑人的啊!我哪兒敢兇你了啊我?”
一屁股坐地上,差點兒沒哭死的錢富有,恨恨捶地,委屈到了極點,愣是不敢抱怨,真心是操蛋的厲害,看的邊上的幾人嘖嘖搖頭。
這老不羞的,在花芬芳這兒,當真是一輩子都沒硬氣起來啊!
“咳——”
瞅著娃子將一後院的老頭兒老太給戲弄的不行,牛嵐一嘴角抽抽,輕咳一聲。
“那什麼,剛剛說到哪兒了?胖學海失蹤了?”
誰知,他這話一出口,幾位爺爺奶奶的臉色皆是一變,有些不贊同他當著少年的面說這話似的,但是牛嵐一卻意味深長的瞥他們一眼,把重新填好菸草的旱菸袋咬在嘴裡,打著火,抽了一口,聲音沉沉深深。
“娃子今年多大了?”
“唔——”
似是知道牛嵐一的打算,卻完全不挑明的少年,曲腿一彈,竄到後院中的假山上,往那裡一坐,翹著二郎腿,悠閒自在的看著神色不一的幾位爺爺奶奶,勾唇淺笑。
“再過一段時間就十五了。”
“是啊,真快啊,一眨眼,一晃,娃子可就十五了。”
牛嵐一嘆息一聲,在眾人擰眉之間,語峰一轉。
“但是啊,在古時候,十五的女娃娃及笄,十五的男娃娃束髮,娃子啊,雖離弱冠還有好幾年,但是束髮的時間卻是到了——”
這話一出,幾位爺爺奶奶的神情皆是一震,而夙顧白卻笑意潺潺的往嘴裡拋著糖豆。
十五的女娃娃及笄,十五的男娃娃束髮,同樣是十五,但一個十五可嫁人婦,另一個卻——
“牛叔——”
花芬芳唇角動動,眉眼裡皆是不贊同。
“咱們當初說好了的——”
當初明明說好了的,小白白只被養在外門,一輩子養在外門,不讓他捲進玄門的是是非非。
明明說好了的,為什麼突然間就變卦了?
這跟當初與雲丫頭琛小子的意願,反之而行,回頭,可該如何跟他們交代啊!
“芬芳啊——”
牛嵐一指了指天色,讓她抬頭看。
“看,這天氣這麼好,如同青蔥年少,你可忍心,讓他矇蔽雙眼,渾沌一生?”
“可是——”
花芬芳似是還想說些什麼,牛嵐一卻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承諾是承諾,我們承諾從來不會失效,可是你是否忘記,我們承諾的是誰?又沒有承諾於誰?”
他這話說的有些莫名其妙,讓後院中的幾人皆是一愣,唯有穴青雲,這位常年不在老街,曾經是厲臣和紅鸞的夫子的爺爺,目光定了一定,朝那少年看去。
直直的對上了少年那璀璨明亮,似是將這天地都給容納其中的眼眸,這讓他心頭倏然一震,似是一瞬間便明白過來,牛叔那話,到底是何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