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突如其來的出手,似是讓玄奩都反應不過來,保持著脖子被遏斷,斜折到與肩膀平齊的角度,雙眼空茫如死物一般的望著那少年。
“唰!”
少年勾著銀絲,直接旋割掉他的腦袋,黑中帶紫的血液噴濺而出,灑落到四周的植物上,滋滋的被腐蝕殆盡。
而玄奩的腦袋,更是被甩飛出去,咕嚕嚕的滾落很遠,掉進了一大片蛇群之中,直接讓那些蛇群瘋若食罌粟的朝著他的腦袋啃食鑽咬而去。
然,那些毒性超劇的蛇類,在碰觸到那暗色的血液與咬上他的腦袋之時,身體急速的膨脹起來,緊接著,嘭嘭嘭的爆破開來,宛若小型的毒素炸彈,摧毀周遭的一切。
這一幕,讓舒千落變了臉。
好生厲害的毒!
只是——
“你把他腦袋割了,還怎麼問話?”
壓下胸腔裡不停翻湧的血氣,校花大人瞅著因她受傷,情緒急速凝硬如雕,臉色更是森冷如堅冰的少年,帶著血氣的唇角,控制不住的往上翹動,但,卻被她給生壓下來,冷靜詢問。
“他這算是死了嗎?這麼衝動,可不像你。”
而,她這完全掩飾不住愉悅心情的話,讓少年瞟她一眼,側了側腦袋,唇角微掀。
“小落落,爺這會兒很生氣,非常生氣,超級生氣,所以,你確定要用這種幸災樂禍的語氣,和這麼不乖的態度來刺激爺嗎?嗯?”
那似是壓低了嗓音,明明低音炮十足的磁感音質,在這會兒,卻變得陰蜇森森,猶如張牙舞爪的異物般,朝著舒千落圍剿而去。
更猶如千絲萬縷的銀絲線,將她包裹成繭子,慢慢的,一點點的,朝她勒割而去,窒息疼痛,無力又無法掙脫。
這種毛骨悚然到靈魂都在直哆嗦的鬼魅感,似是比玄奩的可怕,還要烈濃上千百倍,讓校花大人僵了一僵,果斷的轉回頭,冷漠臉的望向前方,乖乖巧巧,安安靜靜的,像個小公舉。
她這非常識時務的安生勁兒,讓夙顧白呵的一下涼笑出聲,卻讓舒千落眼角一跳,唇角一抿,默默的安慰自己。
【別怕!】
【狗東西這是故意在嚇唬你的!】
【別慫!】
【絕對不能被他一恐嚇,你就由一隻高貴的白天鵝,變成一隻灰溜溜的小老鼠!絕對不行!】
強撐著最後倔強的小妮子,雙眼放空的望著前方,就是不去看少年此時臉上的表情,她這明明慫到不行,卻偏生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的小模樣兒,讓少年哭笑不得。
嘖~
這妮子,怎麼能這麼可愛呢?
她不會以為這樣,他就看不出來她那怕到直打晃的睫毛了吧?
真是——
簡直可愛的讓她想生氣都氣不起來啊!
無奈的伸手捏捏眉心,消一消心頭上那股子僵持不下的血氣與怒意,餘光卻瞥著那明明斷了腦袋,眼睛卻直盯盯的鎖定著他。
更用一種說不上來的,晦澀難辨的眼神,遠遠的,似是帶著一種類似於控訴情緒,不錯眼的看過來,甚至,在看到他望過去的瞬間,那雙妖異的獸眸還眨了一眨,眼底泛上了雲霧繚繞的水汽。
倏至的純白與孤寂。
這一幕,讓夙顧白眯了眯眼,摩挲了下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