仸侖含笑點頭。
“夙同學請指教。”
“那麼,便從第一條開始吧。”
少年點點桌面。
“請三位執法人員,將狀詞放大到身後的大螢幕上,再請兩位手速較快的記錄員,分別錄下雙方的辯論內容,以防遺忘混淆。”
下面坐著的記者中,有幾位舉起了手。
“我來!”
“我來!”
“我也來!”
執法人員選了兩名,分別坐到兩方身側,將手搭到鍵盤上,準備開始。
一切準備就緒,少年開口。
“仸侖先生,那麼,我開始了。”
“請。”
仸侖一邊點頭,一邊伸手,做出了請的動作。
少年含笑接過,語氣不快不慢,讓人感覺不到像是在進麼激烈的辯論,反而像是在暢談天地,調侃八荒一般的悠閒自在。
只聽他問。
“第一條,‘夙顧白同學,舒千落同學對於月考作弊一事閉口不談’——何以見得?”
“出事當天大月考公佈成績,事情發生的瞬間,學府迅速進行施救,並介入處理,更通知了警方和家長,三方介入齊手進行調查可對?”
“調查結果未明確之前,做為學生,為何要大肆宣揚?家長的悲情不顧?警方的威嚴不顧?同校學生的情緒不顧?學府的顏面不顧?”
“各方未整理完畢,率先出頭強行證明自己未作弊一事,到底是作弊一事重要?還是生命重要?”
“孰輕孰重,做為一個學生,做為一個有理智以及尊敬生命的人,皆會以死者為大,餘事後退,這樣做法,仸侖先生覺得不對?”
……仸侖笑意微滯,目光深深的望著那個能說會道,掐針掐尖,字字平緩無激,卻偏生直戳人心的少年,表情逐漸冷凝。
這個夙家的小子,不妙。
然,他這沒說話,沒表率,直望著少年的模樣,卻讓少年挑眉反問。
“仸侖先生覺得這辯理可有問題?如若有問題可進行反辯,如若沒有,我將進行下一條,請仸侖先生賜教,唔~,對——”
少年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沉吟了下,認真問。
“要放影片嗎?常理來講,辯論的話是不需要證據的,只需持正反方意見即可——”
“但眼下,辯論為副,狀詞為正,換句話說,想要徹底的將狀詞掰正過來,就需要足夠的證據了,不然便是口空狡辯,毫無根據證據的廢談,也就不足以說服李同學家長,乃至執法人員,和諸位記者了——”
“因此,執法人員,我申請緩段播放影片證據,可否?”
——噗——
舒千落張嘴,誇張又面無表情的無聲哈哈笑。
看,狗男人這張嘴,我都說不過,還管你什麼仸侖不仸侖?
要知道,我也是個辯論鬼才,然鵝,敵不過狗男人三兩句話就被噎的無言以對,只有暴走這一條。
就不信你丫能抗得住!
要是真能扛得住,我為你頒佈一個超級大紅花,敬你是個人物!
她這明目張膽的小樣兒,惹的幾方嘴角一抽,厲臣拍了她一把,又瞪她一眼,示意她別搞事兒!
而這個時候,恰巧外賣電話打來,夙顧白把手機遞給舒千落,她接過手機起身去拿外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