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二人在路邊野炊。
舒千落瞅著那烤架上的小豬崽,扯扯嘴。
“說好的整隻兔子呢?”
“這荒郊野外的,又不是山林裡,爺上哪兒給你弄兔子去?”
少年斜她一眼,挑挑眉。
“爺那會兒是忽悠你的,聽不出來?”
……吃個兔子你丫還忽悠我?
簡直——
校花大人鬢角跳跳,狠剜了他一眼,轉身拉了把椅子過來,雙手環胸,還翹起了二郎腿,跟大爺似的睨著那狗東西。
“我不管!我就要吃兔子!還要整隻的那種!”
“……”
慣的你!
瞅著這小妮子越來越會作死了,夙顧白沒怒沒惱,笑眯眯的握著手術刀,輕飄飄的劃下來一片烤豬肉,沾了沾醬,彈了下刀片,肉嗖的一下飛出去,直接甩到那小妮子的嘴巴上。
啪的一下,又脆又響,差點兒沒把舒千落的嘴給拍腫。
“!王八——咦?”
正想奮起打人的校花大人,嘴一張,那肉滑到嘴裡,瞬間便被那味道好到出奇的肉給半秒安撫,嚼了一下,再嚼一下,然後,擼了把沾滿醬料的嘴,傲嬌臉的站起來,端了個碟子站在狗東西面前。
“還吃。”
“不是要吃兔子嗎?還整隻的那種?”
少年戲謔的瞥著她,直把這作死的妮子給盯的眼珠子虛瞟,不敢跟他對視了,才咻咻咻的片了肉挑她盤子裡,又盛了碗菌菇湯給她。
“去,躲一邊兒吃去,討人嫌~”
“……”
舒千落咬了咬牙,恨恨的把肉塞嘴裡,咕噥。
“看在肉好吃的份兒上,不跟你計較!”
然,就在一人烤,一人吃,時不時的傳來幾聲鬥嘴跟咒罵,氣氛悠閒祥和時,隱約的,從四周的遠處,傳來一些很細微的腳步聲跟枯枝踩踏聲。
這讓舒千落驟然眯眼,下意識的想放下盤子,去掏後腰的短棍,只是餘光在瞥見那狗東西,依舊慢條斯理的在烤肉時,她掏短棍的動作頓了一頓,也不知是想到了些什麼,竟然神色不變的收回手,仿若沒有覺察到一般的,繼續吃起了烤肉。
這神態,讓夙顧白勾了勾唇角,笑意瀲灩的看了她一眼,戲謔搖頭。
“小落落是越來越能沉住氣了~”
“哼!我能發現你豈會發現不了?你都不急,我急什麼?”
聽到狗東西調侃的校花大人白他一眼,淡定非常。
“我要學會,天塌地陷也要先吃飽了喝足再說,誰讓我是個大活人,體力有限,而某些人卻不需要呢?”
……這妮子是拐著彎兒的罵他不是人嗎?
少年斜她一眼,端起邊上的開水喝了一口,瞥過四周越來越近,幾乎將他們給包圍起來的那些人,用手術刀挑起一塊肉,沾了沾醬料咬在嘴裡,歪著頭看向那朝這邊走來的青年。
青年一身——花背心,花褲衩兒,像是剛從熱帶海灣度假回來似的,戴著個大墨鏡,頂著一頭亞麻棕色頭髮紮成的丸子頭,此時嘴裡叼著雪茄,踢踏著人字拖鞋,晃晃悠悠的走到二人面前,左瞅瞅,右瞅瞅,非常自來熟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