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動著整個大地都出現了顫鳴,形成一種各大洋翻湧,各火山齊噴,各地殼抖動,整個世界都為之一慄的,全方位地震局面。
臨蒼山莊。
因地動緣故,轉著輪椅出了屋子,卻被瑟瑟發抖的艾伯特給撲個正著,抬頭‘望’向天空的古涼遇,倏然被刺痛了雙眼,讓他微微側眸,避開了那過分逼目成金片的太陽,卻把趕回來的季涼給駭的神色大變。
“九爺!眼睛在流血!”
日月樓閣。
一位臨欄而立,白衣浮動,袍擺卷蓮間,飄渺如雲,溫潤如仙的清瘦身影,微微側頭間,伸手避日,卻仍舊被光芒過剩的太陽給灼傷的眼眸,直往下掉落出血珠子。
一把黑色繪金蓮的油紙傘從後面伸到他面前,為他擋住了些許灼傷。
而,握著油紙傘的蒼勁大手,墨袍加身,擺尾翻蓮,巍峨如山一樣,立在清瘦身影的背後,似是能為他免除些許春寒夏灼秋峭冬雪。
許久。
“阿樓——”
綿綿和風,溫雅如弦,開口間萬花齊綻的青年,聲音有些隱憂。
“問一問老街,看看他可完好?”
“嗯。”
錘擊鍊鋼,低沉如鼎的聲音,毫無情緒的應了一聲,抬手將油紙傘塞他手裡,後退幾步,隱匿在黑暗中,消失不見。
鬼都山林。
歲歲年年不曾開過一朵花的桃樹上,坐著一抹紅衣。
他曲膝而依在樹椏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晃動著赤裸雪白的腳,抬頭直視那日光許久,側眸朝廢都的方向看去。
但,僅是一眼便收了回來,毫無興趣,全然不在意。
別國異鄉。
隱匿在一片料峭森林間,屹立在墓碑為基之上的古城堡中,一抹坐在窗邊的黑衣,透過半開的窗戶,望向天空的太陽,低低沉沉一笑,似蛇似蠍,如鬼如魔。
他擺弄著那條爬到他腿上,純黑到發亮的眼鏡王蛇,喃喃自語。
“啊,原來,還在啊——,十二器與你相比,那可真不是一個級別的,有了你,還要十二器那些廢物做什麼?真可惜呢,有人藏來藏去,把你藏了億萬年之久,還是沒藏住啊——,那麼,這一次,我就卻之不恭的收下了,對不對?小黑?”
聲音似男似女,似尖似軟,似老嫗又似老翁的古怪聲音,含笑潺潺的摸著眼鏡王蛇的利牙。
那利牙一不小心劃破了黑衣人的手,滾出一滴漆黑如墨的血,滴到了眼鏡王蛇的嘴裡,幾乎是瞬間的,那滴血與眼鏡王蛇融為一體,讓那雙黑到發亮的眼睛,閃爍出妖異的深紫色暗芒。
然,眼鏡王蛇卻僅維持一秒,便驀的從內部爆開,炸成碎片,噴濺的到處都是,更將房間內那牆壁上,地面上,天花板上的許多毒物給殃及到墜了地,卻被其它的毒物蜂擁而上的撕咬入肚。
黑衣人的手上,身上也被濺了一些碎肉,他伸手彈了彈,將那些碎肉彈到地上,又引起一群毒物爭相撕咬,而那蛇頭卻被他拎在手中,微微揚頭,露出一個蒼白無血的下巴和那深紫到濃黑的唇角。
他緩緩的張口,將蛇頭塞進嘴裡,一邊咀嚼,一邊嚥下肚,唇瓣與手指上沾著的血,皆被他給舔舐掉,還發出了陣陣毛骨悚然的沉沉笑聲,當真是恐怖到了極點。
廢都老街。
幾乎家家戶戶都因地動的關係,放下手中的活兒,從屋裡走出來站在街道上,卻因見到太陽這異常,皆擰起眉,心下發沉發墜,忐忑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