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筆,擱筆,交卷。
然後抬起胳膊壓在校花大人的肩膀上,含笑瀲灩,戲謔悠悠。
“校花大人這個稱霸五級之下的學霸頭子,怕是要禪位了,來來,說一說此時自己的心路過程?憋不憋屈?惱不惱恨?想不想罵人?或者比起罵人,小落落其實更想打人?”
浪裡浪氣的少年。
指尖一轉,將舒千落手中的筆給勾了過來,湊到她嘴邊,跟個話筒似的,瞅著身側的人擠眉弄眼。
讓冷漠臉的校花大人鬢角突了突,吸了口氣,一把奪過筆,那個被她含在嘴裡轉了數回的字,終於吐出來面世。
“滾!”
“哎呀呀~~小落落惱羞成怒了呀~,惱羞成怒~”
完全不知道啥叫‘得饒人處且饒人’,‘少擠兌人一句不會死’,‘這麼欠怕不是想被打死’的少年,讓站在二人身後,瀏覽考卷的班導嘴角一抽。
忽然就有點兒明白,昨晚上紅鸞為什麼在打電話過來的時候,會有種氣到想要炸樓的語氣了。
實在是,他光聽這麼一小會兒,就覺得這麼欠的孩子,能活到這麼大沒被打死,真虧了他那近十年的偽裝跟藏拙,不然早就被人打死八百回了!
而,當他快速的翻過了這熊孩子的考卷後,發現,正確率毫無疑問的是百分百。
尤其是他那答題的速度,直接將百分百的正確率拉長到了數倍。
班導握著考卷的手頓了下,朝少年看去,眸光略深。
“有興趣做五級以上的考卷嗎?”
“沒有~”
夙顧白想都不想的拒絕,讓班導點了下頭。
不願做五級以上的考卷,那就代表不願意跳級了。
翰林校府雖是座培養高能人才,比其他學校行為迥異的奇葩學校,但這裡面的藏龍臥虎卻一點兒都不少。
下至掃地的老大爺老大媽,上至董事會的股東理事,他們到底除了這些明面上的身份外,還有沒有隱藏其它的身份,沒人能看透偵破。
畢竟,翰林校府所建立起來的時間年限,要從建國之前開始算起。
久遠的歷史記憶所保留下來的人,事,與物,太過渾厚,渾厚到他們有著什麼樣的能耐,並不是能被人隨意看出來的。
小白的年紀還小,一下子竄的太高,並不是好事,容易礙著別人的眼,或者誤闖了別人的道,從而被人下黑手,倒時候才是真的防不勝防。
所以,他並不規勸。
就在二人這一問一答的空當,舒千落手中的考卷也寫完,交給身後的班導,然後站起來,瞅著身邊的狗男人。
“不走?”
“走呀~,這不是在等小落落嗎?”
少年揚眉,站起來看了看身邊翻考卷的老師,眨了眨眼。
“今天沒我們什麼事兒了吧?”
“嗯。”
班主任點頭。
每次月考,從早上上學開始,持續到下午放學,這中間但凡考完的學生隨時可以離場,明天過來查分數,然後準備升級,保級,或降級。
有把握的自然是不用畏懼,沒把握的要面臨今天考試的正確率,跟明天的隨時‘砍頭’。
像他們倆這樣兒,基本上今天就是放假狀態。
只是,在二人剛抬腳,準備從後門離開時,班導突然來了句。
“藍婉回來了,在醫院。”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