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羽注視著手中的明靈火鑑,心中一陣淒涼之感。體內的靈力已經不足以發揮明靈火鑑的作用,心中不免乏起一絲宿命般的哀怨。
“怎麼了師妹,你的法器沒有用了麼。”陳越似乎找到了一種宣洩鬱悶的方式,極力地嘲諷著。
從凌羽出現的驚豔,到自己的落荒而逃,再到現在的勝券在握。一切都變化的太快,讓人難以相信。
“師兄,當初你也是縱雲峰的天縱之才。縱雲峰對你可算是不薄了,你為何還要做出這樣的事情?”凌羽怨毒地道。
陳越卻是仰天長笑,道:“為什麼,你說為什麼?我身俱天者傳承,天者傳承啊!那可是青玄門百年不遇的,可是卻被師傅說是妄行天道,不但修為得不到絲毫的寸進,就連藏經閣的第五層也無法進入。
剛開始的時候,我也認為這天者傳承稀有之極。沒曾想,卻迷失在茫茫天道之中。這就是所謂的天之驕子麼?”
陳越有些癲狂的臉上,漸漸變得迷失起來。在凌羽看來,陳越似乎變成了另外一個。隨著陳越的陳述,凌羽也明白了為何陳越會變得如此。
原來,陳越自在庭祖之淵取得了天之傳承之後,並沒有想象中的那樣修行突飛猛進。反而生出一種莫名其妙的錯覺,更讓陳越做出了一件極其荒唐的事情。
陳越修行來自天者傳承中的幻陣,熟料自己不知好歹,竟然強行突破藏經閣第五層的禁制。被凌霄晨發現之後,還不知悔改。反而變本加厲,強行修行蟄龍歸元訣的第七層中的一種極為玄妙的功法。
青玄門中,蟄龍歸元訣的第七層流傳下來的就有多個版本。一來是來自門中前輩的傳承,二來是來自庭祖之淵。而庭祖之淵的蟄龍歸元訣,是來自三清殿前的石碑之中變異的蟄龍歸元訣功法,經過道歸空間的淨化,流傳出來。
而陳越所修行的這種功法,是縱雲峰上一代峰主自庭祖之淵得到的一種極為額度的功法,早已被視為禁術。當凌霄晨發現陳越竟然修行這種功法的時候,便將陳越暗中送出青玄門。青玄門中,以凌霄晨最為護短。一番思量之後,凌霄晨也不願這個天之傳承的弟子走上歧途。
最終,師徒約定。若是陳越得窺天道,將天之傳承修行有成,就回到青玄,再續師徒緣分。
而在外修行,陳越也有些收穫。準備在劍坪大會,給眾人一個驚喜。誰知道陳越修行日久,終沒能勘破天之傳承的真意。被人暗算,以至於來性情大變,又想修成焚龍真訣,才算計縱雲峰上的人。
陳越的一番話,讓凌羽也不禁同情起來。不過現在卻不是傷感的時候,陳越隨時可能發出殺招。
靈力耗盡的凌羽,再也無法使用明靈火鑑的力量。陳越從記憶之中恢復過來,手中長劍帶著一道青色劍芒,一步步朝著凌羽逼近。
凌羽彷彿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靈魂之中彷彿有種慢慢靠近死亡觸覺。
“陳越,現在你已經無法得到我們的修為了。你的夢,也該醒了吧?”凌羽大聲呼道。
“醒?呵呵,自從我被別人暗算重傷。整整躺了半月之久,醒來之後,我便告訴自己一定要修成最高的功法,否則隨時都會別人踩在腳下。你叫我醒?要是放過你,師傅也不會放過我啊!”陳越大笑道,胸口的傷口此時也完全癒合。
“陳越,我想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
一聲長嘯由遠及近,只是數息之間,一襲白衫迎風而立。長劍橫直地無在手中,頓時向下輕輕一擺,發出一聲清鳴。
“劍歌?”陳越或過頭來,看著眼前之人,不是一清,還是誰人?
暗影之中,無塵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一清身邊。只見無塵滿面紅光,傲立在陳越的面前,發出淡淡的微笑。
“一清師兄,無塵師兄!”凌羽方才失落的心情,頓時成了驚喜。
陳越看著二人,似乎眼前發生的事情,叫自己無法相信。
“你們怎麼,沒有被吸收修為?”陳越呆呆地道。
一清的笑容變得越來越是燦爛,笑道:“我們是被吸收了修為不假,可是你想不到的事情很多。這個,我也無法解釋的。還是無塵師弟來給你說手吧。”
無塵緩緩走到前面,對著陳越道:“你修行天之傳承,卻也有無法揣測的天意吧。方才那六角光陣被師妹破掉,那金光漫天之時,卻從六個方向傳出六種不同的清氣。你可能沒有想到,我的五臟能夠瞬間將天地之間的靈氣,按照各自的屬性吸收,直接化作自身的修為。
這六股清氣乃是極為純淨的靈力,更有種蟄龍歸元訣的氣息在其中。原本被吸收掉的修為,就這樣被我的身體吸入,直接化作修為了。”
無塵還未說完,一清呵呵一笑,接著道:“本來以無塵師弟的修為,若是全部吸收這六股氣,必定會爆裂而死。可是,我卻因禍得福,從陳越師弟那裡將修為吸收過來。”
一清抬起長劍,只覺得劍光一寒,冷冷地道:“就連我的劍,也感應到了靈力的恢復。現在,也不是一塊廢鐵了。”
說時遲,那時快。一清舉起的長劍,如流星一般飛出。瞬間變化成七柄,成七星狀,帶著一股茫茫的浩大氣息,朝著陳越飛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