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記憶】
【巴巴魯斯】
“你又回去看他了,莫塔裡安。”
嘶嘶的蛇聲響起,【莫塔裡安】仍然不太適應【赫瑞拉】的新形態,她那長蟲一般的蛇形總會令原體感到面板上起了一片雞皮疙瘩,而升魔後【赫瑞拉】也變得委婉了不少。
原體點頭。
[最後一次了,]
他說,這是叛變前,最後一次緬懷逝者了。
[不成功,便消逝,不單單是消滅偽帝,我們要為人類再次找尋一條出路……也為……]
“也為再一次可能見到他。”
【卡拉斯】慢吞吞地說,像是濃痰哽在他的喉頭。
[只要成功——]
【莫塔裡安】眼中閃過狠厲的亮光,
[人類的歷史便會延續,而不是就此消散……我們必須將帝皇拉下人類之主的位置,否則亞空間的儀式會讓整個人族消亡。]
“至少……”
【赫瑞拉】的聲調轉了又轉,隨後露出了一個無奈的微笑,
“至少我認為你或者基利曼,哪個都比人類之主強。”
原體沉默,只是點頭。
卻又再度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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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命運線】
【過去】
天地間金黃一片。
原體緩慢地睜開眼,他感到他全身上下的靈魂都在灼燒,被炙熱、流淌的黃金所舔舐,他彷彿墜入太陽深處,靈魂被刺瞎。
盔甲被熔化,消融於一片光明之中;面板被燒焦,蜷曲著化作焦黑灰燼,吹向遠方;血肉被燒熔,如同蠟燭身旁滴下的燭淚,最後只剩下他最堅固的白骨與靈魂,莫塔裡安感到自己仍在奔跑,他握著他的鐮刀,鐮刀早已不單單是鐮刀,而是他意志與靈魂的延伸。
他只是奔跑著,滿腔怒氣,滿腔堅定,帶著憤怒,帶著不甘,最後只剩堅韌。
一切複雜的都被抽象了,被簡化了,被虛無了。
首逆者甚至無暇發現自己靈魂深處纏繞的那三般顏色不知何時消失了,只剩下他自己最後的那一丁點存在沒有被這片金色大漠徹底吞沒。
他只是奔跑著,希望給他那該死的父親來上一鐮刀,最好正正好杵在那個該死的男人的腦殼上。
時間疾馳,原體不知道自己奔跑了多久,似乎永恆,似乎一瞬。
最終,那片毫無定型的金光中出現了什麼,現出了一點點痕跡,現出了一點點狀態,就像是熔化的液體黃金中浮現出了一個人型。
隨後那塊黃金越來越清晰,四肢、軀幹、絲綢、五官、皺紋——那個坐著的男人出現,威嚴無比,仿若神明般的重重金環圍繞著他,他雙目一片金光,靜靜流淌的金色淚河在他臉頰下顯現。